此话一出,屋内犹如吹过一丝冷气,乐中平也顿时默不作声。李仪转身看了一眼躺在竹榻上的陆正,眼中露出关切之色,道:“六龙佩现世,如此说来,圣宗所言之劫运已开,一个个都要应劫应运处出世了,而陆正就是最为关键的三教之子,你想出什么办法救他了?”
乐中平白了他一眼道:“别人不知道我的能耐,连你也不清楚吗?这六识yin毒虽然棘手,怎有可能难倒我乐中平,笑话!只不过是需要花些时间罢了。这孩子是三教之子,不会这么快就死,也许这次中毒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进入修行界的机缘罢了,嗯,说不定就是他修行的开始。”
李仪一言不发地看着乐中平,目光中尽是对他的话表示十分不信任。乐中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转身走了两步,岔开话道:“怎么,这会儿才发现我今天的衣服十分合体吗,是不是跟我的气质十分相称?”
李仪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睛里开始露出眼白。
乐中平不满道:“你不是最讲礼仪吗,名字也叫李仪。这么直接盯着我,不合乎礼吧!”
李仪仍旧不答话,一脸木然,但眼白越来越多了。
乐中平甩起了胳膊,投降道:“好啦,好啦,我是还没想到办法,但只是暂时没想到而已。我已经用神通封印挡住了yin毒恶化,牵引了六龙佩的气息,疏导他的经络,暂时稳定了他的情况。哎,李中规,你别这样盯着我啊……你给我三天,不,五天,只要五天,就在这七天之内,我一定想出办法!哎,气死我了!人生真是,到处不从容啊!”一边说着,身形逸散,已消失原地。
说到最后,乐中平竟然落荒而逃,连口头禅也改了,但李仪知道他一定能找到解救陆正的办法,也不去理会,收敛了神情走到竹榻前看着陆正,原本严肃刻板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欢喜热切,眼中目光变幻,良久吐出几个字:“三教之子!你真的是三教之子吗?这场劫运之中,人间真能因你而幸存吗?”
一个雪白的脸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有几根小辫子垂落在脸颊处,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小哥哥,你醒啦!”
陆正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心儿。心儿半跪在地上,两只手支在竹榻边上,托着腮帮子,见陆正醒来,高兴的蹦了起来。陆正看见心儿,心里就开心起来,也不知道她看着自己多久了,不由耳朵发烫,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心儿道:“小哥哥,你睡了整整五天啦,你可真能睡!乐叔叔说你中毒了,心儿很担心你啊,你现在醒过来我就放心啦!”
自己竟然足足睡了五天!陆正也是吃了一惊,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赶紧挣扎着起来,这一挣扎,才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一时力软,竟然没能起来,道:“心儿,我起不来。”
“中规啊,我记得但凡中了yin寒之毒的人,因为寒气攻心,往往面色发青或者发白,我看陆正怎么面容红润,泛有桃红之色,真是蹊跷,这是什么缘故啊?”一阵笑声中,只见乐中平在前,李仪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中规是李仪的字,而乐中平却并无字,中平就是他的名。乐先生平时并不直呼李仪的大名,就以中规称呼,而李仪则叫他为中平。
今天李仪仍旧是一身黑衣,头上的古冠仍是高高耸着。但乐先生却换了一身红色罩袍。罩袍大红,却在衣袖领口边缘之处以黑色收边,笼住了红色蔓延,呈现一种热烈而不浮漫的感觉,让乐先生显得十分精神,难得是他头上散发似乎经过了梳理,还绑了一个红绳,将头发扎成一束,与罩袍呼应。两人总是一个拘谨、一个散漫,凑在一起,真是奇绝。
说完,也不等陆正回答,转身就走了,从始至终,李仪说话都是硬邦邦的,不带任何一丝暖意。
陆正始终有些怕他,赶紧答应了一声。心儿见老师走出去了,也长长出了口气,神神秘秘的说道:“小哥哥,太好了,以后我们一起上课,我就没那么怕老师了。你不知道,老师他最凶了,每天脸上都硬邦邦的。来之前我就听妈妈说了,在修行界,老师有个外号呢,叫石雕脸,嘻嘻。”
石雕脸?陆正心里想着李仪一板一眼的样子,心道还真是贴切,不由笑出了声。
两个小家伙正一块儿贼兮兮的笑着,突然头顶上凭空出现了一方戒尺,往两人头上狠狠的各敲了三,。痛得两个家伙哎呦的叫出了声,各自都抱住的脑袋。
心儿赶紧大声叫道:“哎呦,老师我错了,心儿不敢说你坏话啦!哎呦!”
那戒尺将两人各敲了三下,便再度凭空消失了。陆正摸着头上的包,吸着凉气关心道:“心儿,疼不疼?”
心儿哭丧着小脸道:“哎呦,疼死了呢,小哥哥,我忘记老师的戒尺了!你要小心哦,千万不要随便在老师背后说坏话,或者做不听老师话的事,这个戒尺会随时随地出现敲你的!”
还有这样的事!随时随地出现的戒尺,陆正听得吓了一跳,心里对李仪更是畏惧了几分,头顶上的肿包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呢,那石雕脸脸不白下手也黑啊!暗暗想着:“我嘴上不说,心里想着石雕脸,总不会来打我吧!”这么想着,向着房间里四处仔细瞅了瞅,看看有没有一把戒尺突然出现。
两人看着对方抱着头龇牙咧嘴的样子,又互相都笑了起来。虽然脑袋还疼得厉害,但对着心儿,陆正心里总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