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的气息一下子消失。
刎愣了下,好笑:“她跑得倒是快。这雷可收不回去,你不护着她的崽子去?”
竹子:“不是有你嘛。”
刎无奈的垂了垂眼皮,任劳任怨的站起来,看向他,忽然脑子一抽,笑道:“我就是你的贤内助。”
空气突然安静。
竹子安静看着他,眼神也很安静,刎一个激灵,恨不得抽自己,呸,没见过这么自甘堕落甘之如饴的。
“咳,我去了。”
夜溪被小石头带着嗖一下出现在雷州佛门,抬头望眼天,很好,很蓝很干净,信步往里迈,同时礼貌的打招呼。
“我来了,禅儿啊,花儿啊,慈儿啊,快快出来迎接我呀。”
出来一个老和尚,特别会讲故事的那个,笑吟吟看着她,夜溪只觉脑袋一疼。
“大师好。”
大师微微一礼:“夜小友别来无恙。”
夜溪打哈哈:“无恙,咱们都无恙。大师,我来找莲华的。”
“好,随我来。明禅等人在闭关,不好打断,莲华倒是清闲些。他在莲花母树那里呢,莲花母树,你知道吧,由来是——”
夜溪艰难的保持着微笑,一路佛故事的听过去,终于到得地方,两眼含泪。
“太感人了,我佛太伟大了。”
赶紧走吧老和尚。
老和尚笑眯眯:“用不用我帮你喊他上来?”
“不用不用,不好再麻烦您,剩下的事我自己可以。”
只求耳根清净。
老和尚笑眯眯走了,夜溪喟然一叹,蹲在瀑布边上朝下张望。
只见白水长河骤然跌下三千尺,悬挂出一匹匹白亮的瀑布,又好看,又喷香。
是的,喷香。
因为瀑布下的水里生着一棵好大的树,树冠与瀑布源头平齐,树上开满白色莲花,清香扑鼻。
这莲花树背靠瀑布,正对太阳,阳光洒下,荷叶翩翩,荷花点点,美的恍如梦境。
好美一大树,要是能栽进自己世界...算了吧,万一熏陶出个磨人的老和尚呢?
夜溪双手一拢,喊:“莲华——莲华——”
一朵白莲从莲花树上悠悠飘起,围着大树转了一圈才飞向她,落在水面化成人,莲华宜笑宜嗔的脸,似喜似怨。
夜溪按着心口:“再这样瞅我,就把你眼珠子抠掉。”
莲华无语,不应该说“再看就把你吃掉”吗?
找到人,不废话,夜溪拿出金色彼岸花贴其额头上,身上气势一变,莲华立即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坐下,敬畏心生。
“以吾之令,赐汝自由,愿汝得大智慧大自在。”
灵魂为之一轻,莲华怔住,殷红的嘴唇颤啊颤,眼底复杂。
夜溪收回彼岸花,抬头看了眼天际,嘴里骂了声。
“我得走了,我将你们所有人的契都解了。”
莲华一惊,也看到了正飞快赶来的风起云涌,脱口而出。
“你又做什么了?”
夜溪无语:“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招谁惹谁,行了,我走了。”
“哎哎——”
人已经不见。
莲华望着快到头顶上乍然失了对手气息气急败坏跳脚的雷云,默。
这便是自由的代价吗?
夜溪来到凤族,直接闪现在凤屠旁边,凤屠也在创世,神态安宁,看上去比无归顺利得多,便慢慢退了出来。
岦桑已经觉察有异瞬息而来,见到是她甚是无语。
“下次再突然出现,打个招呼。”
他还以为是捣乱的,十成的攻击捏在手里了。
夜溪笑道:“赶得比较急,没控制好。小凤小煞呢?”
岦桑意外,竟不是找凤屠的?领着她过去,问她什么事。
夜溪笑着道:“我将我所有的契都解了,就剩他们两个了。”
岦桑停住脚,很是愕然,将她从上扫到下从下扫到上:“你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做出如此不详之举?”
夜溪莫名其妙:“这是好事,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自由。”
岦桑摇头:“我可没觉着他们愿意。都解了?都同意?”
“呃...他们在闭关...很快的,一下下就好。”
岦桑再问她:“你真没出什么事?”
夜溪便道:“我创世了。”
岦桑道声恭喜。
夜溪再道:“我契着他们他们创不了世,小伙伴们步调不一致容易掉队。”
岦桑想了想:“这倒是个好理由。”
“不是理由,我就是这样想的。”
岦桑笑:“创世后会了很多本领吧?”
“可不是嘛。”夜溪也笑:“突然就会解契了,还觉得自己很重要,终于在神界有了那么点。”
岦桑感慨一声后浪推前浪,说到竹子身上去:“想不到他会收弟子。”
夜溪玩笑道:“谁都觉得他是孤独终老的命吧。”
岦桑:“他太傲,谁会想到还有他看上眼的小辈呢?”看夜溪一眼:“你很不错。”
夜溪笑道:“从凤屠死心塌地跟着我您就看出我的不同凡响了吧。”
岦桑有些气短,没好气道:“你多不同凡响,绝情断欲还能有这么多孝顺孩子。”
夜溪:“...说得好像我乐意绝情断欲似的,我身边也没缺了美男子呀,可我就是没办法动情也怪不着我吧。”
说到这个,岦桑真心好奇:“天生绝情的见过,冷情也冷心,你除了没有男女之情,别的简直能称得上滥情,真是奇怪。有什么缘由吗?”
夜溪默默反思自己什么时候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