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炙原本的想法是,那个外来的火精已经是必死无疑了,那么只要擒获鲛族,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他是界主,之前因为鲛族突袭来势汹汹,他没反应来才被困于一隅,但现在,经过天火百年多的熏烤,那些鲛族从未离开过,即便是在没有天火的半个界,但同处一界不可能没有影响。
而且,抑仪界没有水更没有海,空气中全是魔气,根本不利于鲛族,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只能耗费自己体内灵力来支撑,正是体弱。
再加上心理上的疲惫。
所谓再而衰三而竭,自己以逸待劳,现在正是反扑的好时机。
相炙将首战目标定位鲛王,这一找之下,目瞪口呆,大怒。
无耻!
竟引天外水入界!
远远的,他看到那个该死的鲛人,在一道天雷劈下时,挥舞权杖,天空便被划开一个口子,水龙咆哮而来。
天地间,已经有几十条瀑布出现。
他的天火大阵。
这该死的凐灭天雷。
那该死的火精!
相炙明白这一切都是外来的火精引起的,怒极恨极,心念一动,更多的神秘小东西渗入天火大阵。
呵呵,他的火精已经死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大不了以后抓了火精后再炼制。
全给你!
吃死你!
等你吃了这些东西,就跟着凐灭天雷一块消失吧!
再看那鲛王,竟是躲在海口里,自己的天火没法靠近。
更怒了。
阴阴一笑,下令,除了自己的精卫,所有魔族冲出天火阵,杀向守着各处传送阵的鲛族,夺回传送阵。
鲛族的尸体,好生保留。
一旦传送阵重启,带着自己先前的决定,找隔壁魔界的魔主请求外援。
哼,那群龟孙子,一直没动静,还不是看不起自己这个半路来的。等本魔主拿下鲛族炼了丹,腆着老脸来求时,必要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如今,且给你们些好处,来日,必让你们加倍奉还!
再看鲛王,眼底火热。
哪怕狼狈而逃,自己可始终未放弃当年的计划,就在这里,就在抑仪界,自己的宫殿里,可专门为你们鲛族留了一席之地呢。
乖乖的束手就擒,本魔主给你们个痛快,不过——身体和神魂都留下吧!
脚下一跺。
魔鸟载着相炙冲上天空。
身后魔鸟大部队跟随。
鲛王自也看见了相炙,也看到了感知到了他仍未熄灭的野心,冷冷一哼。
当年猝不及防才让你算计着,如今我们有备而来,并有整个鲛族海族的支撑,会让你再次得逞?
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对着相炙就放了道雷。
好巧,跟凐灭天雷差不多性质呢。
相炙躲过去了,但脚底下的魔鸟没那么好运,体积太大,左翅子挨了一下,瞬间上头火熄了,散发出阵阵肉香来。
若夜溪看着,又得哀叹不科学,肉都烤不熟的东西泼上水竟熟了!
难道是水煎?
夜溪却顾不上鲛族他们,因为火宝似乎有些不对。
仙人渡劫的程序,一般是设大阵,自己躲在里头,先用大阵扛,再用仙宝扛,身无长物了才自己扛,自己扛灵力消耗巨大,那么就得一边扛一边嗑药,补充灵力。
夜溪渡劫,从来死扛,不管多少雷,都是死扛。
经过的次数多了,把火宝也带进了坑,扛,死扛。
所以一开始,火宝是死扛的,一身衣裳都被劈出了霜花。
直到某一刻——一拍脑子,懊恼,他是火精啊,四周边全是火啊,天火啊,补身佳品啊。
这抑仪魔界它是个火界啊。
傻了哟。
不过火宝是谨慎的,知道火里有毒,先吸入一口在体内转了一圈,很好,火能量归入灵力,火毒排出去了。
没问题。
开始吸,逐渐加量,一直没问题。
就说嘛,他是火精,怎会被火毒放倒。
于是放心的吸。
其实他的火能量储备非常之巨大,毕竟是跟着夜王一路上来的,好东西没少吃,但——脑袋上的雷敢保证只有几百道?不会更多不会变成球来滚他?
舍不得用。
或者说,不敢用。
雷劫越往后往厉害,不定最后一招劈死他。
那就从外头抽调吧。
夜溪是眼睁睁看着的,没意见,对火她绝对没有火宝了解啊,既然火宝认为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嘛。
吸,多吸一点儿省一点儿。
吸着吸着,就不对了。
火宝面现痛苦。
“火宝,是不是吃太多了?”
夜溪冲上前,顺便接了道雷,僵硬一瞬,抬胳膊把封住自己的冰块打掉。
火宝皱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难受。”
难受?
“不疼?”
“不疼。就是难受。”
娘啊,她家火宝竟会难受?以前遇到难关,哪一次不是疼痛而已,难受?什么鬼?
“心难受?”夜溪不确定该担忧还是该高兴:“你有了人的情绪?是不是好事?”
火宝白她一眼:“我被竹子送入轮回世界里,做人做了好多次,人的情绪早有了,并且丰富多彩,不然我要晋上品?”
“那你为啥难受?”
又一道雷劈来,火宝把夜溪推开,自己受了,抖抖衣裳,自从吸收天火后,衣裳上的霜花少了一层。
但是——
望天,忧郁:“你帮我接了一道雷,可头上方才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