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知道席墨骁是谁吗?”
储婉君转头看着她,状似无意的试探。
提到席墨骁三个字,云浅浑身蓦地一紧,眸光变得无比凌厉,瞬间变成了一个愤怒凶戾的人。
她杀气腾腾,一字一顿的说道:“敌人!”
听到那两个字,储婉君半边身子都凉了。
敌人?
这……
这该从何说起,明明是深爱的人,怎么就变成了敌人?
她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掌心传来温热湿漉的触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竟然已经涌了出来。
她这两天掉的眼泪太多了,想决堤的大坝,泪水涌出来,堵也堵不住。
想到席墨骁醒过来说过的话,一波眼泪来势汹汹,又涌了出来。
“妈,你怎么哭了?”云浅小心翼翼的问道。
储婉君握住云浅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她的手格外的纤细柔软,瞬间就能激发人的保护欲。
将她这副样子,储婉君又气也发不出来,反而柔声道:“这几天你都经历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云浅说:“我这几天挺好的……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储婉君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她看着云浅白皙的侧脸,艰难的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没……没什么。医生说你身上都是伤,快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云浅恹恹的坐着,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那个……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好。”云浅点点头,重新将脸颊埋在屈起的腿上。
储婉君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她一走出卧室,第一件事就是给沈御风打电话,直觉告诉她沈御风肯定知道什么。
拨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御风,你跟我说实话,浅浅到底是什么情况?”储婉君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压低声音问道。
“伯母,电话里说不清,等您来医院的时候到我办公室里,我详细跟您说说。”
“好,我现在就过去。”
储婉君带了几套席墨骁的换洗衣物,离开了别墅。
……
沈御风办公室里。
储婉君坐在沙发上,看着沈御风不疾不徐的泡茶,催道:“都火烧眉毛了,赶紧说正事。”
“您先喝杯茶,降降火。”沈御风递了一杯茶给储婉君。
储婉君接过去,催他:“快说说,浅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我今天回去问她知不知道席墨骁是谁,她咬牙切齿的说敌人。这是中邪了,还是魔怔了……”
“伯母,现在的云浅确实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云浅,她被黎思卡强行植入了席墨骁虐待、迫害她的画面,再加上她本来就有双重人格,她现在对席墨骁充满了惧意和恨意,哪怕是听到席墨骁这三个字,她都会表现出非常剧烈的抵触情绪。”
“什么?”储婉君震惊不已,喃喃低语道,“这样的话,她跟墨骁还能过得下去吗?”
沈御风蹙眉,这很难说。
“云浅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做精神康复治疗,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敢保证。”沈御风照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