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走后,姜一也无法玩游戏,便跟姜穆等人坐在一处看那些人吟诗作词。
鲍百谦见姜目光时不时望向一旁的萧天郡,开玩笑道,
“你可注意些吧,这么多人你也莫要太明显了。”
姜似乎陷入了思考,眉头微皱,对于鲍百谦的话充耳不闻。
鲍百谦见姜目不转睛的望着萧天郡,连眼都舍不得眨,无奈笑了几声,没再作声,倚在门边看向了外面,目光悠远无垠,里面似乎藏着人间万事,也映着万千世间。
姜穆见鲍百谦这副模样颇有些心酸,他对姜的心意他最清楚不过,他们要是能成一对最好不过,鲍百谦总好过萧天郡,妹妹要是跟萧天郡在一处了,不得闷死?
姜穆犹豫半晌后对着姜道,
“阿,我要记得没错,你以前可是来过博诚书院?”
姜去年确实跟着姜先源来过一次博诚书院,那时候父亲有事来这边,听说博诚书院里头风景极好,便向着一同过来看看。
“怎么了?”
“你带着阿谦去逛逛,他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姜听到姜穆的话愣了会儿,随后笑道,
“好啊。”
鲍百谦这两年很少会呆在洛阳,想来这次也是第一次来博诚书院。
谁知此刻单瞻远也站起来,对着姜穆道,
“我们也出去走走。”
单瞻远从进来后便没有说过话,再加上沈洛那一个眼神,让姜颇为心惊,竟忘了这么一号人物。
这时鲍百谦却坐了下来,笑道,
“昨日爬了趟山,累死了,你们去吧。”
姜穆一拳打在了鲍百谦的肩膀上,开玩笑道,
“怎么回事你?”
鲍百谦笑而不语,看着姜穆的目光却含着感激,不管怎么样,总要谢谢他的好意,姜穆怕是唯一支持他心思的人了。
鲍百谦苦笑,只是这两年他见过不少世事,见过太多无可奈何,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如今知道了很多,也懂的了释怀。
见姜穆还要再劝说,鲍百谦笑道,
“你们去吧,昨日太累了,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呢。”
鲍百谦话说到这个地步,姜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拍拍他的肩膀随着单瞻远出去了。
姜回头望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笑容,她能感觉到这一趟回来鲍百谦变了许多。
鲍百谦回以一笑,眼里有着释然。
……
博诚书院原本只是京师里一个小小的私塾,后来因为出了好几位大官,渐渐名声鹊起,也会有富贵人家送来书院读书,私塾规模逐渐增大,前些年京中皇商袁家出资建造了今日的博诚书院。
博诚书院是洛阳城中唯一规模如此大的私塾,况且后头又有皇商袁家撑腰,那些没有条件上太学读书的富贵人家多会把孩子送往这里读书。
姜带着姜穆两人走过亭台楼榭,廊腰缦回,这其间,单瞻远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姜虽无法接触到朝中的事,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九卿少府李显被罢官,传的沸沸扬扬贩卖私盐一案,查到最后却是大司农何开明被抄家,少府、大司农这两个油水颇足的官职全入了魏坤的口袋,在与庞家的斗争中魏坤无疑占了上风。
姜不相信那日会有另一帮人带着十几个家丁无聊到去郊外烤肉,还如此之巧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单瞻远定然是冲着她们而来,况且那段时间姜府频繁遭旁人算计,大舅舅特意把那些事告知她,便是要她小心,大舅舅肯定是猜到了魏坤可能会对她这个姜家小姐动手。
大司农司的官员早便让魏坤换了个遍,现在全是他的耳目,单瞻远虽然官职不大,可却是魏坤的人,现下哥哥成了单瞻远手下,入了魏坤的狼窝,这若还看不出来魏坤盯上了姜家,姜便离瞎不远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先前姜以为魏坤只是想要弄垮庞家,耗死庞太后而已,可如今看来却是想要改朝换代。
不过一个宦官,却是想要把天下纳入囊中。
以前住在忠义侯府,每次宫宴鲍老夫人总会带着她同去,所以魏坤此人姜见过几次,他的气质太过阴冷,看到他姜心里总会感到不舒服。
如今姜还记得他尖锐无比的声音,那一句“乱棍打死”至今让姜记忆深刻,那个小太监不过才十岁左右,就因为不小心把水撒在他的鞋上便落了这个下场。
“姜大小姐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姜回过神来,身旁早已不见了姜穆,亭子里便只坐了她跟单瞻远两人。
现在在博诚书院,不是在人烟稀少的郊外,姜自然不怕单瞻远,可也不想跟他坐在一处。
上次如果不是她机智现下哪有命坐在这里吹冷风?
见姜转身便走,单瞻远一把抓住了姜的手,眯了眯眼睛,里面全是寒光。
姜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挺直了背脊,厉声道,
“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夫子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这个亭子是她上次来博诚书院无意中所看见,周围都是树木,很是清静,方才走在这里便想着进来走走,可谁知现下会弄成这幅场景?
姜立在亭子中央,她脸色很白,透着一丝病态,背脊很直,整个人看上去气势很足,可眼里却不经意透出胆怯,泄了她的底。
单瞻远微微弯了嘴角,不过是一个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小姑娘,今年也才十四岁,便是再聪慧又能怎么样?
“你坐下,我有话同你说。”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