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手艺固然要继承,但不是说其他东西就必须放弃,总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至于温昇读书后会不会放弃丝镯,那也没事,如果他放弃了丝镯这项技艺,说明他有比这还高的追求,那她要得到丝镯的技术也不难了。
温昇没想到乔佳月会这么说,他有些着急:“你不能这样?”
乔佳月笑了笑,“我为什么不能呢?”
温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钱在人家手里,人家要怎么花他确实没法做主。
丝镯虽然精美,到底比不上真金白银。
因为乔佳月一直收购,他就产生了一个错觉,丝镯的价值可以比拟其他首饰品。
可如今一看,他可能太自以为是了。
温昇越想越心惊,觉得自己以前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他皱着眉头,“如果我不放弃学业,你会一直收购吗?”
乔佳月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没错,但是谁都没法保证,那些客人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丝镯。”
“人是最善变的东西,现在喜欢一样东西,过一段时间就不喜欢了。丝镯又不像黄金白银,不喜欢这款式了就熔了重新打。”
温昇若有所思,他低头看着箱子中的丝镯,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温昇并不笨,实际上,他很聪明,知道乔佳月在暗示他,丝镯是会过时的,是会不符合人们的审美的。
他越想就越惭愧,以前是他太天真了。
“我不会放弃学业,但是我也不会放弃丝镯,我一定会让它一直被人们喜欢。”
温昇的心里升起一股豪情,或许她真的能为丝镯走出另一条路出来。
“行了,我们现在来算下丝镯的价钱吧。”乔佳月看温昇想通,眼睛不由眯了起来,心情愉快。
有的时候,本意并没有错,愿望也很美好,只是选择错了方式。
胡爱兰和胡果果坐在门口,能听到屋里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似乎是在谈判着什么。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一路回来,对乔佳月的认识多了几分。
她深深地觉得,乔佳月是个值得交的好朋友,并不只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帮助,而是她的一些想法、观念,真的值得自己学习。
乔佳月从屋里出来,看到母女两个齐齐托着下巴,用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前方的马路。
她不由笑道:“等久了吧,我们回去吧,再晚就搭不到车了。”
“佳月,我帮你提吧。”胡爱兰看乔佳月手里提着个鼓鼓的布袋子,看着挺有重量的,她想也不想的就想帮忙。
“行啊,我们轮流提。”乔佳月也没客气,把手中的袋子给了胡爱兰。
只是她们回去的路并不那么顺利,竟然没搭到末班车,三人就齐齐蹲在路口叹气。
眼看着天色有些暗了,乔佳月琢磨着,是不是请自行车把她们送回去?可她们三个都是女流之辈,太危险了一些。
“我们走路回去吧。”胡爱兰提议道,虽然坐车的时候,那路确实很长,但如果走路,肯定有路可以走的。
乔佳月正琢磨着去蔡家蹭一晚上的可能性,猛然听到这话,她吓了一跳,用力摇头,“走路怎么可能哦,以我们的脚程,走到明天中午都到不了。”
胡爱兰有些丧气,她忘记带介绍信了,要不还能进招待所凑合一晚。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
乔佳月抬头看去,乔宏致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吃惊地看着自己。
她惊讶地看着他,“大哥,你这是从哪里来?”
她打量着那车,啧啧,这是红旗牌的吧,看车型,可能还是年初的款,只有领导才能坐得起的。
蔡名从车上下来,对乔佳月说:“月,发什么呆呢?上车。”
乔佳月看着蔡名,再看乔宏致,他们今天怎么凑一块了?
不过有车子坐,乔佳月也顾不得去想,抱起胡果果拉着胡爱兰就往车子走去。
“蔡名叔,你今天怎么有空带我大哥去兜风?”坐上车子,乔佳月好奇地摸着车子,这可比班车舒服多了。
“我可不是带你哥去兜风的,今天你哥暂且充当我的司机。”蔡名笑着说道,“倒是你,跑来权市玩,都还能把时间给忘了。”
乔佳月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蔡名正了正脸色说:“其实,致今天跟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了,是招待外商的。”
他的视线在乔佳月和乔宏致脸上扫过,意味深长地说:“致可是帮我了一个大忙,还真看不出来,他外语那么溜。”
乔佳月看了乔宏致一眼,怎么回事?他们兄妹几个的外语学得都不错,但除了乔宏致,他们三都可以借口说是进大学学的。至于为什么说的那么好,语言天赋好啊!
乔宏致一个当兵的,怎么解释他如何学的外语?
乔宏致双手抓着方向盘,眼观鼻鼻观心,他啥都没听到,对啥都没听到。
他看那些外语翻译人员实在是太磨叽了,而且翻译出来的内容也偏离了语意。
本来他想不管的,可是蔡名叔跟外商交谈啊,他一个没忍住,就帮着翻译起来。
乔宏致缩了缩脖子,他敢保证,那位外商肯定已经同意在他们市里投资了。
胡爱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抱着胡果果缩在角落里,她感觉到乔佳月不是很开心。
吉普车开着开着,车子停在了工厂的门口,乔宏致打开车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