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笑了起来,“不过是一把破椅子,外加几个软绵的垫子。”
顾琳说道:“我那房里,连这样的破椅子都没有。”
顾玖笑了笑,说道:“你想要什么,和白姨娘说一声。保证白姨娘过几天就替你置办齐全。”
顾琳抿唇一笑,似乎是想到了特别开心的事情。
她露出手腕,“二姐姐,这是我的新镯子,你说好看吗?”
顾玖盯着顾琳手腕上的镯子。
细长的手腕,戴着一个翡翠手镯。翡翠的水头极好,绿的很纯粹。
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
顾玖点头,“好看!”
顾琳开心起来,“昨日,父亲派人给姨娘送了好多东西,有补品,有药材,有布匹绸缎,还有各种珠宝首饰。这个镯子就是父亲送给姨娘的,然后姨娘又送给了我。”
顾玖配合着说道:“你姨娘对你真好。”
顾琳笑道:“那是!来的时候,我在路上还碰见了胡姨娘。我把镯子给她看了,胡姨娘也说这镯子好看。”
胡姨娘是大姑娘顾珍的生母。
顾玖问道:“胡姨娘出门了吗?”
胡姨娘近几年特别低调,没什么事,一般不出房门。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做绣活,要么就是抄写经书。
顾琳点点头,说道:“胡姨娘去给太太请安。”
顾玖闻言,笑了起来,“胡姨娘对太太真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按照惯例,逢一,逢五的时候,胡姨娘才需要去上房请安。
今日,既不逢一,也不逢五。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谢氏昨日流产,胡姨娘为了表示恭敬,故此选择今天去请安。
……
上房,胡姨娘恭敬地奉上自己用心做的绣鞋。
“太太要不要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脚。”
谢氏躺在床上,摇摇头,笑着说道:“你有心了。你的绣活我是知道的,不用试,肯定合脚。”
胡姨娘跟着笑起来,“都是太太教的好。”
谢氏招手,“坐下说话。”
胡姨娘躬身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坐在杌凳上,而且只坐了半边屁股。
谢氏关心地问道:“珍丫头好点了吗?”
胡姨娘点头,“多谢太太关心,珍儿这孩子,好多了。”
谢氏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照顾好珍丫头。否则,她也不会在宴席上遇到意外,让人看笑话。”
胡姨娘低下头,神色黯然。
顾珍因为在府尹夫人的宴席上出丑丢人,直接将自己关在房里十多天才肯出门见人。
胡姨娘说道:“也怪珍儿自己不当心,遇事不够稳重。”
谢氏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谁都有怕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大丫头最怕毛毛虫,偏生毛毛虫就爬到了她的身上。这事,说起来,也真够巧的。更巧的是,那个叫什么的丫鬟?”
春禾在旁边说道:“叫翠柳,本是白姨娘身边的丫鬟。宴席那天,白姨娘安排翠柳在五姑娘身边伺候。”
谢氏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叫翠柳。春禾,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春禾当即说道:“翠柳做事一向稳重,极少犯错。那天偏偏就犯了错,将一杯茶倒在了绿衣身上。
大姑娘嫌弃绿衣衣服脏了,就让她去洗洗。结果绿衣刚走一会,毛毛虫就爬到大姑娘身上。
翠柳不怕毛毛虫,还替大姑娘捉住毛毛虫。不过她不该拿着毛毛虫,到大姑娘眼前晃荡。
否则,大姑娘也不会摔在地上,衣衫都脏了。还让许多人看了笑话。”
胡姨娘脸色微变,看着春禾,“真的是这样?”
春禾重重点头,“姨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大姑娘。”
谢氏问胡姨娘,“这事你没仔细问过珍丫头吗?”
胡姨娘说道:“那孩子,跟我赌气,问她她也不说。绿衣这死丫头,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不在,问她她也不清楚。奴婢心想,这就是一件意外,也就没有深究。”
谢氏轻咳一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说道:“这事应该是意外吧。幸亏有翠柳这个丫鬟,要是让毛毛虫爬到珍丫头的颈窝里,想想真可怕。”
胡姨娘低声说道:“只怪珍儿这孩子运气不好。毛毛虫没往别人身上爬,专往她的身上爬。也是巧了。”
“是啊,这事实在是太巧了。仔细想一想,总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谢氏盯着胡姨娘,“你不会多想吧?”
胡姨娘连连摇头,“婢妾不会多想。”
谢氏笑了起来,“你是忠厚人,我就知道你不会多想,更不能联系到白姨娘身上。珍丫头和白姨娘没有矛盾,白姨娘没理由害珍丫头。这一切,只是巧合,对吧。”
胡姨娘重重点头,“太太说的是,都是巧合。”
又闲聊了几句,胡姨娘起身告辞。
春禾坐在脚凳上,替谢氏捶腿。
“太太,你说胡姨娘有听进去吗?”
谢氏靠着床头,笑了笑,露出满意之色,“放心吧,胡姨娘可不是笨蛋。”
春禾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胡姨娘会动手吗?”
谢氏肯定地点头,“迟早的事情。”
春禾笑了起来,“如果白姨娘出了事,也不能怪在太太头上。”
谢氏哼了一声,“自然不能怪在本夫人的头上。老爷吩咐我,要保白姨娘平安生产,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急老爷之所急,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