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没吃一口,顾大人就离开了上房。
谢氏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表情茫然又无措。
“太太?太太,你没事吧!”春禾轻声唤道,很是担心。
“扶我到榻上。”谢氏的声音都在发抖。
春禾急忙扶起谢氏,察觉到谢氏的手臂正在不停地哆嗦。
她心里头跟着一慌,出了什么事?太太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她扶着谢氏靠在榻上,“太太,要不要请大夫?”
谢氏一张脸苍白,嘴唇一直张张合合,喃喃自语,“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太太,你不要紧吧!”
谢氏突然叫了一声,将春禾都吓住了。
谢氏猛地抓住春禾的手臂,“一定是出事了。快去门房问一问,舅老爷有没有派人来过?再去找高三福,问问他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他即刻出门打听消息。快去。”
说完,谢氏狠狠推了春禾一把。
春禾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脚下踉跄,终于站稳了。
谢氏的情绪感染了她,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太太保重身体,奴婢这就去找高管事。”
说完,春禾急匆匆地跑出去。
谢氏一脸惊恐不安。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否则老爷不会说那番话,更不会对她那种态度。
难道是二哥触怒了老爷?
还是谢宪去天门寺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谢氏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设想了各种可能。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春禾为什么没有回来。
“来人,出去看看春禾回来没有?”
“太太,春禾姐姐回来了。”
谢氏激动起来,接着心头又是一紧。
春禾带回来的肯定是坏消息。
不过她不能乱,尤其是此刻,她绝对不能乱。
春禾从外面进来,微微躬身,“启禀太太,奴婢到门房问了。”
谢氏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舅老爷有没有派人过来?”
春禾点头,“上午的时候,舅老爷就派了人过来。不过门房奉命,将舅老爷派来的人挡了回去。”
“果然如此!”
谢氏跌坐在椅子上。
她愣了愣神,微微垂首,眼神茫然。
春禾很是紧张,又说道:“奴婢去见了高管事,打听到一些情况。”
谢氏突然冷静下来,“说来听听。”
春禾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听说舅老爷被请到衙门喝茶,现在人还在衙门,目前情况不明。还有就是,谢少爷出事了。”
“谢宪出事了吗?事情果然是因他而起。”
谢氏冷冷一笑,“我就知道,谢宪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玩意。”
春禾战战兢兢的,“听高管事说,今儿早上,谢少爷浑身是血,被人丢在门口。跟在谢少爷身边的小厮全都不见了。”
谢氏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春禾,眼神极为可怕。
春禾的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脸色跟着白了几分,嘴唇也没血色。
“如此说来,谢宪事情没办成,还被那两兄妹打伤了。”谢氏的声音像是冰碴子,冷得人直哆嗦。
春禾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太,现在怎么办?”
谢氏冷冷一笑,“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二丫头。她不仅毫发无伤,反过来还伤了谢宪,而且还有胆子到老爷跟前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啪!
谢氏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茶杯跳起,发出刺耳的响声。
春禾心头跟着一跳,脸色又白了两分,再不敢说话。
谢氏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动。表情阴沉如水,思绪纷乱。
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高三福现在在哪里?”
“回禀太太,高管事出门打听消息去了。”
谢氏微微点头,“这一回,老爷怕是气狠了。”
春禾小声说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听人说,老爷在院子里遇到了白姨娘。不知白姨娘说了什么,老爷就吩咐白姨娘准备酒菜,晚上还要去白姨娘那里过夜。”
谢氏咬牙切齿,“白氏贱人。”
没想到这一回,竟然让白姨娘钻了空子。
砰!
谢氏手一扫,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扫到地上。
茶壶茶杯碎了一地,碎片打在春禾的手上,生痛。
春禾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生怕惹到暴怒中的谢氏。
谢氏满腔怒火,浑身快要爆炸了。
顾玖让她怒火高涨,可顾玖毕竟是姑娘家,迟早要嫁出去。
而白姨娘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平时感觉不到这根刺扎得有多痛。
一旦老爷去了白姨娘那里,谢氏就会感觉到这根刺让她如何的痛不欲生。
奈何,这根刺,她怎么拔都拔不掉。
“啊……”
谢氏怒吼一声。
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太,你没事吧。”
谢氏突然朝地上栽倒,春禾慌了,急忙将人扶住,“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谢氏一把抓住春禾的衣袖,虚弱地说道:“请许大夫过府。另外,高三福回府后,让他即刻来见我。”
“太太,奴婢扶你到床上躺着。太太千万保重身体,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多想。”
谢氏自嘲一笑,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老爷一定猜到谢宪前往天门寺,是她出的主意。所以今儿中午,特意来敲打她。
当时,老爷的语气是那样的严厉,表情是那样的严肃。
她太迟钝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