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栋梁哪里想得到,丁佳怡这句话最直白的意思就是,成绩是好,但跟奖学金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乔子衿不但跟奖学金没关系,且她的成绩比拿了奖学金的同学差了好大一截呢。乔子衿再怎么追,都不可能跨过这条大大的障碍,超上去的。
这样的说辞,一开始是乔子衿搬出来,迷惑丁佳怡的。可谁让丁佳中了乔子衿的毒呢,觉得乔子衿说的都是对的,但凡是乔子衿做的事儿,都是正常。
乔子衿等于是半撒谎了,哪怕丁佳怡知道了真实的情况,也帮乔子衿一起瞒着,让乔栋梁一个人继续误会着。
这个误会随着乔子衿毕业之后,母女俩都觉得万事大吉了。读书那会儿,乔栋梁都不知道,乔子衿毕业了,乔栋梁还能因为什么才会知道这个情况呢。
乔子衿和丁佳怡哪里想得到,家里还有一个真正爱学习,只是缺少了一个机会的乔楠让乔子衿有一天真面目毕露的。这会儿,乔子衿都已经是四十二岁的人了,丁佳怡哪有继续再瞒下一去。事情都过去了,这个时候说出来,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影响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乔栋梁受打击不已:“这就是以前你一直告诉我的,子衿在学校里的表现很好,成绩很不错?差点考不过英语四级,都没法儿毕业了。你们母女俩,真的是又有出息又有本事,对我没一句话真话,把我当成傻子一样骗。以前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你们说什么,我听什么,信什么。那个时候,你们母女俩是不是挺得意的,家里有个大傻个儿,被你们哄得团团转。”
要早知道子衿的成绩都混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也会想办法再给楠楠一个念书的机会。他们乔家的种,不是不好,楠楠很明显就是一颗读书的好苗子。他哪里想得到,他被这对母女俩给骗了!
丁佳怡老脸火辣辣地烧:“这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来翻旧账,有意识吗?不管怎么样,乔子衿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这事儿总没有错吧?你对子衿不能有太多的要求,子衿表现得已经很好了,她不是已经顺利毕业了吗?你可不知道,子衿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毕业的,还有一些学生一直考不过,家里塞了不少钱才能毕业的。”
“跟那些孩子比起来,子衿已经算是懂事,作为父亲,你该偷着乐才对。”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听说乔子衿的学校还有这样的情况,丁佳怡初时是真的挺为乔子衿凭着自己的本事,没再多花家里的钱毕业而为乔子衿感到骄傲。
那个时候,乔子衿和丁佳怡完全没有要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意思:为什么总拿那些成绩都是最差,最糟糕的情况跟乔子衿比。为什么乔子衿拿来当例子的人,都不是那些荣耀毕业生呢?
“呵呵呵……”乔栋梁扯了扯一边的嘴角:“她是一个好女儿,你也是一个好妈妈,你们母女俩好到一块儿去了。子衿的确是毕业了很多年,可楠楠还没念几年书呢。楠楠离开学校的时间总比子衿长,知识比子衿少吧?楠楠都能考过英语六级,所以,子衿必须去报一个,考一考。但凡是考试,最后肯定会有成绩。我倒是想看看,子衿跟楠楠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别的我不懂,分数谁高谁低,我看得明白啊。要是舍不得花那个钱,子衿考试的钱,我来出。这种正经的事儿,一场考试,花不几个钱。”
乔栋梁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儿,乔子衿跟丁佳怡哪里能拦得住啊。
等回头,丁佳怡把这个噩耗告诉乔子衿的时候,乔子衿差点没气疯了:“我爸这是有毛病吧,昨天我不就是在门上塞了封条吗,也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我爸干嘛一副非要跟我过不去的嘴脸?我成绩是不好,我还不爱学习,我爸不已经全部都知道了?我毕业那么多年,这个时候还让我考什么试,考的又是英语等级试,我爸存心想看我出丑,让我丢人吧!”
英语等级试绝对是乔子衿学习生涯中最大的一个恶梦,没有之一。应付大学里的考试,哪怕是期末考,想要作弊的话,还是有机会作弊的。可是英语等级试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想要作弊,完全没可能。你要敢作弊,被别的学校老师抓到了,直接让你出考场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样的脸可丢不起。反过来,要是作弊被自己本校的老师抓到了,老师顶多是把你手里的的小抄给收掉,然后让你继续考试。这就是乔子衿的整个大学生涯。
这样的考试风格,可想而知,乔子衿在大学的五年生活,其实可得相当惬意,都要乐不思蜀了。初中、高中考试,还要凭真凭实力呢,到了大学,都有这样的操作。乔子衿初时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坚持念大学绝对是她人生当中做得最对的一个决定,她这是掉福窝里了啊。
平时上课不用听,考试起来告诉作弊,回到家了,爸妈都说你念书辛苦了,多拿点钱,多买点好吃的,千万不要亏待自己。这正是乔子衿一直以来追求着的生活。
自己的计划受阻,乔栋梁这个当爸的一点都不配合也就算了,乔栋梁还反过来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想让她回想起曾经校园时期最大的恶梦,乔子衿忍不住狂躁了起来。
丁佳怡一直拉着乔子衿,不让乔子衿的声音变大:“轻点,轻点,你这话要是让你爸听到了,你是真的不想跟你爸和好,让你爸帮你了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