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已经被无意之间打碎的墨镜下面,隐藏的是一张让人一件就可以晚上做噩梦的恐怖的人脸。
这张被遮得严严实实,从来没有在任何记录中露出的脸上,原本的肤色也许是多年未见阳光的原因,比普通的黄中人还要白皙几分,但是又不是白种人的那种肤色,刚毅的下巴,打理得干净整洁,只见些许淡青色的胡渣,菱角分明的厚唇,说明杀戮者一号原本的长相应该是一个极具男人魅力的人。
可惜这样一个原本极具男人魅力的人落在保护伞公司的手上,现在却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鬼见愁样子。
杀戮者一号的脸从嘴巴往下还能看得出个人样,而嘴角往上直到额头,却早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从嘴角往上兰,那大半张脸就像是被刀子硬生生的切开成了大大小小的不清的小块。
这些被强行切开的脸大的有三指宽,小的只有硬币大小,所有的衔接的边缘都被人用针脚细密的医疗缝线给缝合了起来,所以这整张脸乍一看去就像是被无数块人皮拼接起来的一样。
这张一见就让人如同噩梦一般的脸让还没有泯灭自己最后的良心的司青黎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作为一个职业医生,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司青黎自然可以想象得出这张脸的主人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磨难,这个杀戮者一号他也只是一个被可恶的保护伞公司进行惨无人道的生化实验的可怜人而已。
并没有躲避司青黎的攻击的意思,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的杀戮者一号在那张已经几乎完全不能看得出脸部表情的,像缝合了的破麻袋一样的脸用力的扭曲了几下,嘴角困难的张了张,努力试图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出来,只能用嘴巴费力的反复做着口型。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杀戮者一号这样的表现让看懂了的司青黎迟疑了,居然有点下不去手了。
“不要,司青黎,你不要杀他。”
紧跟着司青黎身后赶过来的大美人屠娇娇双手抓住了司青黎握着枪的手,枪口往上用力一抬,急忙阻止了司青黎的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杀他?他刚才杀了左伊兰?”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杀戮者一号刚才杀了左伊兰,可是你也看到了,杀戮者一号他不是自愿的,他只是被保护伞公司的人给控制了,他也不想的。”
“那又有什么用?
左伊兰还是死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要杀他为伊兰报仇有什么错?
你放开我……”
“我不放,今天只要我在这里,我一定不会让你杀了他的,这个杀戮者一号他对我们龙国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他很有可能是我们龙吟的人。”
“什么?这个杀戮者一号是龙吟的人?”
“是,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杀戮者一号的具体身份,但是,刚才那个间谍假吴华,私下跟我说的就是和杀戮者一号有关的事儿。”
大美人屠娇娇迟疑了一会儿,双手死死地抓住司青黎拿着枪的手,用一种沉痛而悲伤的声音说:“这个杀戮者一号,他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什么?”
大惊失色的不仅仅是已经被惊呆了的司青黎,还有那一双小腿都已经完全陷入到了香蕉沼泽里的杀戮者一号本人。
他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这一句话在本来仿佛抱着求一心死的决心的杀戮者一号在耳边如同炸雷一样响起,让原本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漠视了的杀戮者一号的全身肌肉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僵硬的脖子机械的扭转了一下,那双一瞬间就盈满了泪水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大美人屠娇娇,生怕错失了一秒钟的时间。
记者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的惊愕,大美人屠娇娇成功的抢下了司青黎手上的枪,没有再跟司青黎多做纠缠,而是,站起身来,慢慢的,带着渴望,疑惑,还有各种复杂的说不出来的滋味,主动靠近了已经僵硬得如同化石一样的杀戮者一号。
“我叫屠娇娇,今年25岁,我的父亲叫屠刚,二十年前龙吟的队长,在当年番茄行动中英勇牺牲了,你……”
在听到屠娇娇这样说的时候,杀戮者一号的情绪更加明显了,急的嘴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只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而那双已经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的眼睛居然流下了两行血红的泪水。
“没关系,你不要急,如果你真是我的父亲你就点两下头,或者如果你是我们龙国人你就点一下头,如果你不是龙国人你就摇一下头。”
强行压抑下自己翻滚的内心,大美人屠娇娇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已经糊满了整张脸的眼泪,用明显沙哑了的嗓音告诉激动的杀戮者一号。
然后,在现场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之下,杀戮者一号僵硬的缓慢的点了两下头。
“爸爸,呜呜呜……”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大美人屠娇娇哭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死死的抱住已经硬得像个石块一样的杀戮者一号泣不成声。
砰的一声近距离枪响,一直像注射器一样的子弹直接精准的扎进了杀戮者一号的颈动脉位置,杀戮者一号两眼一翻白,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爸爸……”
大美人屠娇娇惊呼了一声,微微侧头一看,身后不远处是将军陈爸亲自领着龙吟的队员们前来东门附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