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一片漆黑和寂静,杜父一开始只是以为是老城区的设施老化,无人管理,也没太当回事,一根烟抽完后心情略好了点,杜父转身回房准备继续睡觉,毕竟年纪大了,身体要紧。
可是,刚来到床边躺下了的杜父却现床上的杜母居然没有任何啰嗦和抗议,这很不对劲,自己进进出出这么大的动静,枕边的人不可能这样平静的。
感觉不对劲的杜父急忙起身,并连连用力推搡,但是仿佛睡死过去一样的杜母并无一点反应。
杜父惊疑之下用那常年被烟熏的已经成了黄褐色的手指试探了一下老伴的鼻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去客厅找电话打12o。
可是,连续打了好几次,12o却一直忙线中无人接听。
杜父急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却突然听到卧室中传来一阵响动,心下以为是老伴儿自己缓过那口气来了,急忙转身回卧室查看。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过来的几分皎洁月光,在朦胧的月光里,躺在床上的人正在试图起身,只是动作十分的僵硬迟缓,就连最简单的从床上起身尝试了两三次都没有成功,看上去十分怪异。
杜父看杜母试图起身,顿时欣喜若狂,也顾不上异样,急忙三部步并做两步,急欲去扶妻子起身,当他快步走近一看,却被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原本最熟悉的枕边人,杜母面容呆滞,七孔流血,动作僵硬,这哪里还是活人的样子呀?
这,分明就是个怪物。
闻到新鲜活人味的丧尸杜母,在饥饿和食欲的刺激下摇晃着从床上站了起来,喉咙里还出嗬嗬的怪叫声,突然伸手朝不远处的杜父抓去。
年岁已经不小了的杜父看着近在咫尺的尖锐指甲,那双平日里杜母精心保养的指甲上泛着骇人的乌青,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急忙挣扎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小小的卧室,立刻转身反锁了卧室门,自己颓然的靠在门上坐下。
听着门里传来已经成了丧尸的杜母隔着门板的抓挠伴随着丧尸独特的嘶吼身,禁不住老泪纵横。
后来,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杜父日日在门外听着卧室里传来余母时不时出的嘶吼声,碰撞声,也不敢开门,现外面也出现了很多像余母这样的“人”,他们四处游荡着,看见活人就疯狂地扑上去撕咬,吞食。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也渐渐的先是停电,然后水也停了,煤气也停了,好在杜父和杜母的年龄大了,都喜欢在家里多备点粮食,家里的食物还是够一个杜父吃的,只是停水了就很不方便了。
有几次还有几人试图撬门闯进家里来,杜父自己已经年老体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也知道人心难测,根本不敢吱声。
好在那几次他们撬门的动静惊动了已经成了丧尸的杜母,外面试图闯入的人听到了杜母那明确的丧尸声音,对房间里的情况并不了解,也不太敢强行闯入,最后都放弃去找别人家了。
就这样杜父一人在对一双儿女的牵挂和对未来生活希望的煎熬中浑浑噩噩的熬过了这几天,直到今天,儿子杜林伟完好无损的回到家中。
袁正天安慰的拍了拍杜父的肩膀
,说道:“想开一点,老杜,至少你和杜林伟还活着,再说都可是重中之重,驻扎的部队也是最多的,林城市乱了可以,都一定不会乱的,你女儿在都比在林城市可安全多了。
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我们几人打算去林城市东边的部队驻扎地看看,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杜父十分不舍的看着卧室那边,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面带着微笑,慈祥的看着面色渐渐凝重的儿子杜林伟。
“小伟,好孩子,你和你的朋友们走吧,我就不去了。”
“爸爸……”
杜林伟十分惊讶,急了,母亲已经这样了,父亲难道还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杜林伟还试图再劝一下,可是,杜父摆了摆手,拦住了想要开口的杜林伟,说道:“别说了,孩子,我已经决定了。
我和你妈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相依为命,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不会丢下你妈一个人的。
孩子你还年轻,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和你的朋友们一起走吧,去安全的地方,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想办法打听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只要你和你妹妹都好好的,我和你妈就放心了。
就给我和你妈留一点最后的时间吧,这个是我和你妈的2o周年结婚纪念礼物,留给你做个想念吧,走吧孩子。”
杜父解下了手上的欧米伽,也不管杜林伟的反应,强行塞到了杜林伟的手中后,自顾自的对着大家摆了摆手道别,转身主动走向了丧尸杜母所在的卧室。
目送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消失在了砰的一声关上的卧室门后,平时嬉皮笑脸的芦花鸡杜林伟也禁不住哽咽起来,手上紧紧捏着父亲硬塞过来的欧米伽手表,就仿佛紧紧地留住了父亲一样。
待大家都回到了救护车上时,杜林伟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迷,一手捏着父亲的欧米伽手表,默默的低垂着头。
大家的心里都十分不好受,杜林伟的父母已经情况清楚了,而且妹妹还在相对比较安全的都。
那自己的家人呢?
会不会也有人和杜母一样呢活下来的还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世道……
蛋蛋司青黎飞过去安慰的蹭了蹭好基友杜林伟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