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恶一直密切关注着太平道传道,天都之名逐渐壮大,料想要是不来,那张角岂不是傻子?
这里是南方,到来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正当夏侯恶想着三国乱世的契子之时,张梁就带着八名弟子前来,一路治病一路大张旗鼓地传播教义混得风生水起。
还未进入天都便见到无垠良田,连天连地的金黄之色,妙,妙不可言,对于张梁来说,要是能把天都变成自己的根据地......大哥张角定然会高兴得发昏!富饶,真乃只有天国才能有的富饶,传闻这里屯粮数千万石,若是得之不敢想象,这是将来成帝王的基石啊,看来自己听见传闻由北而来实在太值了。
只是......
刚踏入天都之地一步,便出现一小队精兵。
夏侯恶从马上跳下,呵呵直笑:“张梁道人?”
张梁大惊,传闻天都之地其实是龙亢邑、彭城、上庸、南焦四地,被夏侯家自命名为天都,天都夏侯家说了算,夏侯家只经过三年修整便强大到和朝廷对抗,乃至强大到现今朝廷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前此人很可能便是夏侯家第三子夏侯恶,长子夏侯渊身长九尺有余,天生巨人,二子夏侯敦身长也是九尺有余,天生神力,只第三子身长八尺有余。“正是贫道。”
夏侯恶打了个眼神,周金便命人将慕名跟随而来的人遣走,夏侯恶走近说道:“我是夏侯恶,来,我们聊聊。”
张梁回头一看,身后跟随之人已被遣散完毕,只余下八名弟子,又见一位文人装扮的中年人正在询问自己弟子登记,张梁其实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哪敢说半个不字,夏侯家是彻彻底底的土霸王,连天朝的皇上下旨都敢当放屁。
夏侯恶也不把张梁往驿站引,连旁边人家房屋也不行,只是带着张梁往远处的树下走,不说话。
“夏侯公子真乃人中龙凤,听闻天都之建设其实出自夏侯公子的手笔,只三年便壮大如斯,昨日我夜观天象,有一星辰闪烁,得一梦。”
夏侯恶步伐加快,张梁便跟得吃力,近乎小跑起来。“什么梦。”
“文曲星于南方闪耀,将来夏侯公子若是为官,必定是王朝宰相......”
“哦。”夏侯恶来到大槐树下坐下,双手抱着后脑勺靠着。
远一点的地方周金已经带兵下马,缓缓向这里走来。
张梁摇头,见夏侯恶对自己的话没有兴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八名弟子靠过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周金与20骑兵下马围在周边,默默的看着其他方向,四面八方,也是不说话。
莫名的张梁有些慌,一路走来,途中全是受欢迎之至,各州各府个县莫不是百姓主动前来相迎,也有为官者四五六等请自己入府治病等等,相谈太平仙道,怎么到了天都这里就是这个待遇。
看夏侯恶的样子对自己冷冷默默的,常言物极必反,莫不是有鬼?张梁走,走不得,留下也无趣,反应了好久,又仔细的观察夏侯恶,夏侯恶似乎在小睡。
“夏侯公子?我太平道最善治病,可治天下所有病,我此行来天都可是为了此地之民而来,我治病并不收取钱财。”
“哦。”夏侯恶睁开半只眼,懒懒的说道:“我这里的人并无病,就算有病,各家各户也请得起大夫。”
张梁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分,正要说什么,夏侯恶忽然说道:“我大哥最近好像有点小病,各方大夫都没能医治好,今晚我带你到府上看看。”
是因为这件事拦住自己一行人吗?张梁心中暗想,看来老天助他啊,可是夏侯恶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想是未见到自己“神祝”的威力罢,所以怠慢了一些,如此如此。
“现在可行,不必入夜。”张梁急忙说道。
夏侯恶拍着一旁的草地道:“来,坐下,我问你,你此行就只带了八名弟子来南方?”
“正是。”
“你可得张角天师的真传?”
“我乃张角天师三弟,自然得真传,不然哪能行走于世,从北巨鹿到天都路途数千里,途中遇河过河,遇山翻山,偶遇贼人亦是平安无事。”
张梁露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可是夏侯恶压根没有看他一眼,一脸的神秘表情当场作废。
为何不问我如何遇河过河,遇山翻山,偶遇贼人......张梁心里也是急,这夏侯恶不按套路出牌,让无法暗中表示自己会仙术。
“给我具体说一下你经过哪些州,哪些府,哪些县,哪些村,再着重讲述一下你给哪些人家治病过,哪些人又加入了你的太平道,说详细点,周金过来记录。”
周金立即前来,手中拿着一块方长木板,卷纸铺开放于木板上,木板上有一个夹子,夹住纸张,右手所拿不是毛笔,看起来像个小筒子,细长如枝,有个帽,打开露出黑色的尖头,尖头侧面形状奇怪......
“请问夏侯公子这是为什么?”张梁越发觉得奇怪了。
“我这人多疑,事事都要查探对方是否老实,你且说,周金就记,我再命人一路查下去看你说的真假,我最恨人骗我,我这里的田为何会如此之肥沃?除了泾河水之外其实还有个原因,我把骗我之人剁成肉酱撒入田间作肥。你等会要治的可是我大哥,我大哥可不是一般人。”
夏侯恶一说话,一旁20骑便抽刀,刀身映着夕阳光闪耀,张梁立即轻咳一声正色道:“从巨鹿出发,首到枣阳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