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看天色已是下午,夏侯恶从未如此醉过,醒来哪里都不对劲,感觉自己是一块已经腐烂的肉块。
丫鬟给木头一样的夏侯恶着好衣,推开窗户道:“外面有好多帅哥......都是些府上公子或者是太学殿的秀才什么的。”
夏侯恶一呵气,那气味之酸爽......探头看去,这些玩意在搞什么?像是要讨伐自己似的,不由得摸摸腰间,用衣服遮住的枪柄,找死的话一枪打爆你们的狗头!
明明是夏侯渊喝醉酒认错人了,将恒吉以为是自己妻子亲了一口,怎么就传出来是自己亲了人家呢?
“这还得了?幸好受辱的不是恒曲,不然真拼命了。”
“那是,当然的,我家一直提亲,从去年到今年提了五次了罢,我与恒府恒曲也有个两面之缘......”
“恒府虽然商贾,但到底是太学殿出身,恒乐也曾入过官职呢,如今恒府受辱,我等岂能袖手旁观?”
......
如此如此,这些大多以为自己是才子文人,一大半是仰着恒府家产而来,一半则是仰着恒曲之貌与才而来,至于真正传言的受害者恒吉却鲜有人提及。
太乙客栈是南郡最好的客栈,这时这些人有人闻得夏侯恶已醒来,所有人便进了去,着掌柜开了一间上房,再选出一人去叫夏侯恶。
夏侯恶算是醒来得早的,那恒乐估计还要个一天半日才能醒来。
这样的话,夏侯恶亲了恒吉的传言,应该不是恒乐故意使人传出来,其实是大夫人李艳私自做了主。关键是老爷是如此的喜欢和重视夏侯恶,要知道恒乐至35岁就戒酒了,那日竟然陪着夏侯恶不要命的喝八十年客家娘酒可见一斑。
李艳的心思当然是和自己的利益挂钩,二夫人之女当然不行,幸好那日夏侯渊喝醉酒发浑亲的是恒吉,所以就好操作了,话给传了出去,再叫上几个人去扇风,那么接下来还能怎么样?恒吉自然会落到非夏侯恶不嫁的地步,夏侯恶非礼了恒吉若是不娶,岂不是天下第一负心人等等。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日恒安打听消息回来道了声不得了,原来夏侯恶乃是龙亢邑巨富夏侯家第三子,再细说夏侯恶的传闻,无一不是低劣,野蛮与出格。绑架恶汉鲁为,吊打州牧侄子......出入赌场妓院。
李艳听后心里倒是乐,只是不表现出来,原来老爷千选万选的好女婿是这个样子,当时更下定决心要暗中帮老爷拉夏侯恶入赘恒府,如此浪子就算进了恒府,也威胁不了她大夫人以及儿子的地位。
又急忙到了恒吉母子那商议,恒吉母子本是老实宽厚之人,李艳是大夫人,这里是小妾,地位本有差别,说不得只有从,只是心里苦,被安排。
李艳这般说,那般说,说来说去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夏侯家可是开香料铺的,香料铺岂是人人都能开的?这南郡最大的陶谦也开不了......主要是要远到天竺进原料,路途遥远,贼寇众多......
夏侯家的香料铺在南郡也有,只此一家,不过没有开在商街罢了,南郡的女子谁人不知?又恨又爱罢了,恨贵,比金子更贵,又爱,女人天生爱美。
罢了吧,李艳将思忖夏侯恶家世的事情放下,反正是劣子,再说恒吉也是美人,只是平日里少了些装扮,若是真装扮出来,其实不见得比自己之女恒曲差多少。
说起了嫁妆等等,恒府原本不差,有三大铺子,各地小铺也有近百家......恒吉若是服从安排,李艳肯定要在老爷面前说话,给安排一份大的,保夏侯家不会看不起恒吉云云。
咚咚咚敲门声,丫鬟拉开门,来的却是恒吉,带着斗笠雨衣,故意装扮成男子模样,一派英气,只是眼眸中很是模糊和担忧愧疚。
想起前日席间之事微微脸红,本来若是不传出去等等,她少不得只有闷着当没有发生过吧,只是委屈苦煞自己而已,哪知道大夫人给传了出去,而且还传歪了,外面又聚了好些人,是来为难夏侯恶的,想是要逼迫夏侯恶娶自己......
自己若是不来岂不坑死夏侯恶了吗?恒吉觉得必须前来说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又迷茫以后该怎么办?这闹得满城风雨,越传越厉害,越传越是扭曲,她甚至听见有人说夏侯恶强行将自己怎么怎么了......
然后就打定主意嫁不了就算了,反正自己母亲在家里经常受委屈气,有自己在可以安慰排解。
夏侯恶正把左手伸出窗外摸雨,看了一眼恒吉的模样,真是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立即说道:“我记得你,你叫恒吉,进来坐。”
恒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本想说好些话,自己不该来客栈来什么,更不该进什么等等,这时就呆了一下坐下去,丫鬟倒水,瞄一眼夏侯恶就哼一声。“三爷你干的好事,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恒吉,你尽管说,我帮你记下,要是老爷问我,我就如实说。”
夏侯恶也不靠过来,只是伸出双手出去摸雨,看了恒吉几眼,观其眼色神情半响,觉得她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必定会说真话,于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如果你要我娶你,那你要等26年,我是打算40岁才娶妻的,如果你想要说点其他的,我帮你。”
“呸,父母之命呢,老爷知道了,你就立马结婚,没商量的。”丫鬟当场啐了一口,十分不给夏侯恶面子。
恒吉摸摸发烫的脸颊挣扎了一会儿道:“那日真不是夏侯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