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周金已经开始洗漱更衣,昨晚其实未眠,看了彻夜夏侯恶的水利工程图纸,可说懂了一些,这一些是什么程度?三两成罢。
“想我骄傲一生,自认为早有大学士之学识.......三少爷所绘......简直......”周金一直在感慨,心中有些着急,可再想想心里就稳了一些,夏侯恶是要自己半个月内搞懂,半个月还是有不懂之处再去问他,时间看来还早,今天懂了三两成,明日继续努力?还有十多日呢。
夏侯恶那边在更早的时候就和夏侯渊出发了,本来夏侯恶一人去便可,可是夏侯渊无事,本来最近要带队到天竺采购香料材料,后来因为人手不足也就不去了,也就一起去了,主要是监督自己三弟,夏侯恶的脾气他很知道,不但是监督而且还要想办法进行纠正。
一夜未眠了,周金感到有些神思恍惚,本来这事可以叫自己门生去的,不过后来知道夏侯恶其实并未休息,光是水利工程图就十天十夜只睡眠了几个时辰......周金认为自己应该比夏侯恶更出力,或者说更累才是,毕竟夏侯恶是自己的主上。
骑马晃晃悠悠的来到南乡,由于骑得慢,到方家大院时天早已大亮,太阳都开始烧屁股了。
“哎哟!”周金不觉从马上摔了下来,即刻数位后山亭的精兵便赶了过来询问。
“我的讲义呢?我的讲义呢?”周金连连嗐声,四处寻找。
小路下方是田坎,一个红脸膛男人捡起几页纸一步跳了上来道:“这可是你在寻的东西?”
周金赶紧拿来一看,正是夏侯恶写的讲义,累倒不算很累,只是困乏,丢了精神头,所以拍脸想让自己提起精神来。“正是,多谢了,阁下......”
说话之时,周金正想问对方是谁?可是附近农户等等......可这红脸男人哪里像了?这么斯威庭中的一个男人......半秒不到的时间后,周金便想起来此人了。
原是自己买来的奴隶之一,至今仍记得很清楚,乃是从东高氏那购进的最后一批奴隶之中,当时周金进行了粗略检查,40人当中明显有两人不是壮年男子,若是细查则更多,所以当时准备退货,不过那时见到了这个红脸男子,其精气神让人为之一振,见其有些不凡,所以最后一批奴隶便收了。
一路上周金还担心红脸男子会逃跑,一路暗中防范,结果红脸男子老实异常,就放心了......
“关羽。”关羽转身便走了。
周金探头看去,田地上棚子昨晚已搭好,现在只有几个在地上躺着睡,想了想便道:“关羽你等等,去把所有人都叫来道前方棚子下集合,前面的人坐着,稍后面的人蹲着,最后面的人站着。”
“知道。”关羽微微点头。
周金暗叹一声,夏侯恶真是无法揣测,一时极恶,譬如看中计府土地后,二话不说就搞得计府家破人亡,家徒四壁......只是目前计府还不知道罢了,夏侯恶暂时委任计府计卜之侄代收土地,铺子租金上缴。
如今却对这些奴隶如此之好,顿顿管饱,餐餐有菜有油,每隔两日有一顿肉......这种日子都算得上有些小富人家的生活了。
现今夏侯恶去了南郡,要进诸侯府办点小事,这段时间这些奴隶便算是闲着了,闲着也养着,还要给他们讲点故事......周金真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关羽办事利索,挥手叫来了几个近身之人,随后人便站到了棚子下进行安排,这时后山亭的兵嘿咻嘿咻的搬来台子,周金便站在一旁观察,暗中直点头。
关羽只看台子一眼便猜到周金之意,于是道:“前面的人起来,围成半圆跟着我往前走三步......”
700人,关羽也就用了十余分钟便搞定。
周金站上台子,手中拿着喇叭折纸......“各位的主人乃是夏侯家第三个公子夏侯恶,考虑到最近十来日无事,所以遣我前来。我先说说今日的安排,早晨我会讲一个故事,各位听后消化消化,进行理解,正午吃饭之前各位需跟着夏侯家兵围绕南乡跑个一圈,跟不上的有罚,吃三马鞭,下午各位就翻地种植,到时候会发给各位种子。”
下方鸦雀无声,个个都显得紧张,要是夏侯恶在场,一定会当场感慨万千,若是他知道下面之人是担心被杀的话......
“今日便讲一个程婴救孤的故事。晋景公时,屠岸贾阴谋陷害赵朔,把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都杀了。赵朔有个门客叫公孙杵臼,他和程婴决心一起保护赵朔已经怀孕的妻子,以保赵家祭祀不绝。没有多久,赵朔的妻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屠岸贾想斩草除根,程婴和公孙杵臼约定,由程婴带着赵氏孤儿想办法活下去,而公孙杵臼带着程婴的儿子,假作是赵朔的儿子,然后程婴假装叛变告密......”
“后来,晋景公知道了事情的真想,并且得知赵朔的儿子还活着,就和手下的大臣韩厥商量回复赵氏孤儿的职位,他召集程婴和赵武(赵氏孤儿长大后的名字)以及朝中诸将,一起讨伐屠岸贾,灭其族,为赵家伸了冤。”
如此,周金三言两语便讲完了故事,台下所有人仍是呆滞而认真的听着,关乎自己小命那般听着,耳朵连同汉毛都竖立着。
周金看看时间,和夏侯恶预计的时间差太多了,于是道:“各位可有疑问?尽可说出来。”
鸦雀无声,片刻后还是鸦雀无声......
忽然一人哆嗦了一声(破音),周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