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五百米,三百米。将近二百米时,周围早已无其他修者踪迹。
祝九停下脚步,这个距离,他也感到巢中压力涌动,散布杀机,再向前,就要有大危机。
祝九并不勉强。还有余力时即停下脚步,近距离打量紫金灵光闪烁,冷硬如金属铸造的巨巢。
身后远处,众多旁观修者已是阵阵低呼,这青年强大到让人惊艳,竟逼近两百米距离。极致少见。
祝九不理身后众修的喧嚣,瞩目鲲鹏巢上光色变化,气息无比强大的古老符文。
渐渐,他似已看得入迷,身形一动不动。只有足下无边云海,韵律轻盈,上下起伏。
忽然,祝九身后,一片厚云侧分,毫无征兆,一道身影比闪电还快,法纹聚集,道辉闪烁,一掌拍在祝九背上。
这一掌聚结天地之力,乃大能级数手段,狠狠击在祝九背心,法光迸射,他周身几乎被打裂,受伤不轻。
而那突然出现的影子,一击后,更不停顿,又祭起一件达至道器的法宝,狠砸在祝九身上。
轰!
祝九身躯多处龟裂,伤势翻倍加剧,目中神华都有所溃散,战力更是跌至谷底,失去反抗能力。
至此时,那突然偷袭的黑影,才在远处无数得见惊变之人注视中,显出真身,竟是前不久和祝九对战,触及大能领域的阴阳教老者,怪不得如此强横,刻意隐藏下,祝九和天榜都未发现他踪迹。
先前攻击祝九的道器,正是那口金银双色的定魂钟,显化至丈许大,悬在老者后背,其注视几已失去反抗能力的祝九,沉声道:
“我回去多番思考,总觉你没死,果然如此。说吧,那神翅是否你所得?不要说谎,我在鹏巢附近设伏,既是料定得了神翅者,必要来此查看,你既来了,狡辩也没用,你此时重伤垂死,老实说话,少受朽头。”
祝九眸中光芒黯淡,但沉凝不改,并不否认,沉声道:“神翅确被我所得。”
老者大笑,道:“好,还算诚实。你死后,我只剥离你的魂魄,成为奴役,你的身体,可以得到安息,嘿嘿!”
说话同时,老者抬手,法辉传动,显化出一只黑白法手,向祝九抓取而来,如似天威涌荡。
同时间,那定魂钟灵纹律动,虚空泛生玄流,形成禁锢力量,祝九重伤之躯,连受辖制,抵挡不利,终被法手抓握至老者眼前。
老者负手而立,注视神色萎靡,虚弱之极的祝九,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笑意,从容道:
“有一件事,老夫还要问问。你当日被定魂钟本体撞击,怎能不死,且还这般快就丝毫无损出现?”
祝九被法手拘禁,身体悬空,缓缓抬头,注视眼前老者,忽然,祝九眸光中抹过一丝亮色,他的额头阴气汇流,鬼国王殿刹那出世。
这一击太突兀,就和刚才祝九被偷袭一样,老者全无准备,万没想到,确定已没有战斗力的祝九,竟突然法力澎湃,神机盈动。
电光石火间,鬼国王庭本体,首次直接砸击在一个人身上,承载着一个世界的厚沉与压力,远超过一座山峦的重力,轰然间,狠狠撞击老者。
噗!即便这老者触及大能层次,强横无匹,在没有准备。近距离被袭击情况下,立即大口吐血。
行云流水般,毫不停顿,鬼国中秘流交错。九婴,夕阳以及青鹏相继出世,丝毫不给喘息之机,风卷残云,追击不止。
老者面色苍白,目中留露出稍许慌乱,仓促抵挡,催动身后定魂钟。
铛!这一次钟音只响半声,即被已同样达至道器层级的青鹏,目中金辉滔天。与钟体碰撞,竟将钟声凝住,只发半声。
同一瞬,狂风暴雨般攻击流转不停,覆盖向老者。鬼国炼化之力外放,阴司之门上符纹莹亮,秘流层叠,一息充斥周边天地,万物移动艰难。
夕阳策动血河飞旋,形成一道漩涡,河下至深处。再次显出那柄无坚不摧的晶莹血枪,铭刻无数浮凸秘纹。
锵!
金属交击音响起,血枪出世,老者全力对抗,额显阴阳道纹,结成双色法盾。但仓促出手,又是受伤不轻情况下,法盾轰然炸散,虽抵住了血枪,老者已伤上加伤。再次咳血,周身骨骼响起咔咔脆响,险些断裂。
此时,原本受了重伤的祝九,周身符纹密流,眉心闪亮,宛如一处道门,又有一个祝九从中走出,面色沉凝,注视在狂风骤雨中飘摇的老者,道:
“你想伏击我,其实我也准备了好久,要设局斩杀够分量的强者!先前被你暗算的,只是一个符箓之躯,只因我在其中坐镇,故而气息与本尊完全相同,你不能识破而已。”
祝九说话时,那尊他朔化出来,作为圈套,诱敌上门的符躯,突然崩解,化一道金辉,被收回识海符箓。
而祝九本身则身形朦胧,虚幻消失,原地出现一颗极致古老的星体,缓缓旋动,混沌缭绕。
这颗大道之星,玄黄气息荡漾,像是从万物初始地降临而来,牵引天地气息,时隐时现,随秘流沉浮,加入到攻击老者的行列。
远处众多修者,虽不能听到老者与祝九对话,但连见奇变,战局瞬息逆转却看的清楚。人人吃惊,有人愕然说道:
“那老者似是一个阴阳教长老吧,竟被逼至绝境,岌岌可危。黑袍青年是谁?战力手段,简直惊世。啊,那头青色神鹏,他是近来猎杀三大势力的幕后神秘人。”
其余旁观者同时反映过来,呼吸都急促起来,近段时间,搅动十方风云的神秘人物终于露面,竟是一青年,这是极致惊人的消息。
轰隆!
激战中,老者多次受伤,躲闪不及,再次被道星与鬼国合力撞击,又一次吐血,连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