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镒。”/p
“四十镒。”/p
“五十镒。”/p
……/p
那狼嚎一般的喊价声此起彼伏,把《笑傲江湖》的琴音压制成了约隐约现的背景音乐。硬生生地把一场低级趣味儿、充满铜臭气息的简易拍卖场,变成了‘高雅’的竟富、竟气魄的表演会。/p
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十镒的起拍价就被推到了一百一十镒的惊人数字,而且并没有停止上涨的趋势。/p
“高!高幺妹儿的高啊!”依然站在门楼台阶上的唐睿这才觉得他这娘舅没白在纨绔圈子里混。掌握了这些王侯子弟想炫耀,想拉风,想要花光自己的财产也要压人一头的心态,不禁对着萧山遥遥地比划着大拇指,得意忘形大赞。/p
紫烟见唐睿对着马车点赞,误解是夸赞杨婉贞的琴技,便冒着酸气挪揄道:“郎君,姐姐比妹妹的琴技的的确确高多了,要不奴婢回府把那竹箫取来,与你舅娘合奏一曲《笑傲江湖》,绝对比这单独的琴音美妙百倍。”/p
“啊咦!你……你还会吹箫?”阿朵咋咋忽忽,大惊小怪,难以置信。/p
“那是当然,三岁就会了!”紫烟忽又嘚瑟道:“吹得好着呢。”/p
唐睿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大一小的俩美人斗心机,直到片刻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闻不可察,轻声嘟哝:女人啊,不管大小,古往今来都是不可理喻的情绪型动物。/p
拍卖价格还在不断攀升着——/p
“一百七十镒。”/p
“一百八十镒。”/p
……/p
突然,横贯南北的大道上疾驰来九辆马车,不知道车队来自何方,仿佛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又好像从地下拱出来一样。“嗒嗒嗒”的马蹄声鼓点般擂动,卷起一股股黄烟飞扬着扑进临时拍卖场。唯有中间那辆硕大的,镶嵌着金银图纹的绛色轱辘大车是黑的、白的、枣红的、青骢的四匹骏马拉着,极具视觉冲击力。/p
打头马车上,一个只见钢针般胡须,不见面庞的黑色猛汉身着盔甲,叉开双腿,站在辕马后的车杆上,远远地看去,他仿佛坐在辕马的臀上挥舞着红缨大鞭,嘴里“驾驾驾”,鞭声“叭叭叭”。/p
陡然,他猛勒马缰,拉车的两匹匹骏马一齐“咴咴”嘶鸣着直立起来。车队整体一顿,齐齐煞住,汹涌的黄烟潮水般往前冲,秋风一吹,又狂卷着扑向临时拍卖场,差点把整个拍卖场遮住。/p
待黄烟消散后,唐睿看到两列百来位训练有素,甚是整齐的玄甲武士,齐刷刷奔到中间那辆硕大的绛色马车前后左右,面朝外围成一圈,手按佩刀警惕四顾。/p
八辆规格小了一半儿的马车门帘一晃动,纷纷都是钻出一扛着板凳侍从在车门口放稳凳子后,躬身伺候在一旁。接着就是八名身着五色衣的宫女分别搀扶着一个年岁不一的儒雅之士脚踏凳子,出了马车,无一不是挑眉打量着临时拍卖场。/p
那辆硕大马车的白色轻纱门帘一掀,一个玄色盔甲武士扛着一根宽宽的板凳“嗖”地出了车门,在车门安放稳妥后,躬身伺候在一旁。这时,一红一白的两名侍女一左一右地捞着门帘弯腰钻出,旋即转身,微微垂头,一左一右地打起门帘侍候在车门。遥遥看去,像是两朵怒放的鲜花,秀色可餐。/p
只见胡须,不见面庞的那盔甲大汉率先对着豪华军礼参拜道:“太子府亲卫将顾伦,恭迎太子殿下!”/p
在所有人那千呼万唤的目光中,一个头戴王冠,身着朱色锦衣,绛纱袍,皂缘白纱中衣,白曲领的三十来岁男子躬身出了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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