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叶快步走进帅堂,觉一身貂裘,盘坐在帅案前的唐睿陷入深修状态,立时进退两难,情不自禁细细打量。
忽然,她现晨光照在唐睿的小脸上晶莹剔透,微微泛着白光,那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过些许阴影,生动之极。不由暗自嘟哝:这哪是步步算计,一举生擒吕大麻子,夺取白石县城之少主啊,分明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娇娘嘛……可否择机侍候他沐浴,辩明真假?
“少主……”有点儿亢奋,匆匆跑进帅堂的紫薇绕过玄叶,见唐睿正在练功,立马捂嘴,又扭脸望着玄叶白眼仁直翻,泄不满。
随后而至,抛着铜印玩耍的公孙萱跳进门来,毫不客气一掀玄叶,又撞开紫薇,大喇喇地走向帅案,见唐睿垂目不动,淘气心大起,遂高叫道:“睿哥哥,太阳晒屁股啦——”
假寐的唐睿故意一抻懒腰,打了哈欠倏地起身,愕然道:“噢耶~!咱们的功臣回来了?请坐,请坐,请上坐!”
玄叶的俏脸一热,嘴角一扯,立时恭敬稽道:“下属带着公孙大娘和紫薇在城里吃了早点,迟迟归营,劳少主久侯,尚请少主责罚!”
没等唐睿出声,公孙萱倏地扭腰,望着玄叶气呼呼高喊道:“喂,我们可是很久很久没吃东西哩,不该吃吗?”
紫薇一怔,闪身过去扯了扯公孙萱的衣袖悄声道:“大娘,别乱说话。”
“就说,就说……呃!”不服气的公孙萱嚷嚷两声,顿悟这是帅堂,是公干之地,立马一噎,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儿回过身去,望着唐睿撒娇道:“睿哥哥呀,那吕大麻子真丑,真凶恶,萱萱本想给他脑瓜子两印章出出恶气,却被巫山老叟……呃不,是璇玑子拦住了,我打不过璇玑子,所以,就没帮睿哥哥出气了!”
“噢,帮我出气?”唐睿啼笑皆非。
“嗯呐,谁叫他惹睿哥哥生气了呢?”公孙萱摸着手中那三寸方正,三寸高的虎头铜印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还用了贵宝宝儿的香瓜弹才吓住了他,那可是香瓜弹啊!”
蛮机灵的嘛,不错,值得培养!心知肚明这小孩儿把戏的唐睿哑然一笑,逗趣道:“对,他的确惹本少生气了,是该把那颗恶毒脑袋砸烂!难道他把你们关进地窖就没生气?”
“当然生气啦,呃!”说漏嘴的公孙萱一捂嘴,又得意大笑着蹦起身来,一跃,便到了唐睿左边将铜印重重一盖几案,转身拉着唐睿的左臂撒娇道:“睿哥哥啊,给萱萱造个铜印可好?”
真把铜印当兵器?唐睿洒然一笑,逗乐道:“你想造个甚样儿铜印?”
见唐睿没拒绝,大为高兴的公孙萱一拉左臂,眉飞色舞道:“坐下说,坐下说。”
“呃……还真是个小女孩儿心性啊!”忽略自己是小屁孩的唐睿一叹,不为所动。挣脱出手臂来扫描着紫薇和玄叶玩笑道:“地窖的滋味儿不好受吧?辛苦辛苦,受唐睿一拜!”
一个娇憨调皮,肆无忌惮;一个年少老成,进退有道,颇有御人之术……同是小孩儿,却为何天差地别……呃不,是成人也难企及啊!
玄叶暗自一叹,恭敬回礼道:“扫出恶毒,还一方百姓安宁,义之所在,刀山火海也敢闯,属下有何辛苦?少主客气了!”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小脸通红的紫薇没憋出恰当的言辞,万福回出这一句经典言辞。
“呵呵!”唐睿一乐,挥手笑道:“都去洗漱,去去晦气,今天我这儿有得忙。”
“诺!”玄叶、紫薇恭敬应诺,后退而出。
“哎哟,萱萱身上好痒,也该去洗浴了!”公孙萱见玄叶、紫薇要出帅堂大门了,当即咋呼一声,飞扑而下,“咚咚”跑远。立时,两道“咯咯咯”的脆笑声洒满了这清晨的天空。
不一会儿,拟任白石县县令的玄风道长急冲冲进来,刚要施礼,唐睿赶紧摇手道:“别多礼,安民告示写好了?刚好,镇北将军章也回来了,哈哈!”
玄风一揖,赔笑道:“我们政事堂已商量好哩!决定遵照少主旨意,公开审判吕大……呃,是下辨道酋帅吕渊极其走狗!至于其他族群小帅,虽是不易应付,但有我龙骑军在,应该不难让他们归顺少主。”
三十来岁的玄风道长乃襄阳谷氏子弟,满腹才华,因是寒门子弟而不被人赏识。唐睿满脸堆笑,忽然问道:“前段时间,你们已经和那位姜氏大贤接触了,未知其人本领如何,可认同咱们的鼎革之道?”
“这可是千古未见之大变革呀!”玄风一叹,眉开眼笑道:“这可不是属下之言,乃是那姜大贤所感,呵呵!”
“噢~!这么说,他是赞同咱们的村庄建设了?”
“不光是赞同,还已经加入道教了。”
“不愧是姜维后裔,见识就是与他人不同嘛!嗯,你们觉得招揽此人辅助本少何如?”
“这……可以,但属下担心少主师尊和少主娘亲……”
“别管他们,这儿本少说了算。”
“既然少主决心已定,属下这就派人去礼聘。”
“嗯,接着!”唐睿点点头,忽然抓起将军印抛给玄风,笑道:“这印就交给你保管,等白石县令印铸造好了再还回来,免得你来回奔波”
“没成想,我玄风还能当县令,哈哈!”玄风探手抓住铜印颠了颠,情不自禁豪爽大笑,甚是开怀。
“按你的才华和能力,当个郡守绝对没有问题,只不过跟本少一样是出生寒门,还不愿为搏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