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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里,迎面飘来一股烤羊排的味道。神奇瞬间,唐耀武看到对面元慕月的丽容上闪电划过一道华丽的、开心之极的笑颜。心里那潜藏了很久的yù_wàng便迅捷合成一曲最为愉悦的欢歌。
他不敢将目光留驻于那双弯弯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瞳孔,只瞄到那长长的睫毛在得意扇动的刹那,目光便电挚一扫那透出淡淡红粉的白皙无瑕圆脸,抿成一道完美弧度的玫瑰花瓣样儿双唇。瞬间在脑海里印下一副娇嫩欲滴,却又透出一股自信天下无敌的微笑影像。
灯下看美人儿,无不惊心动魄。唐耀武似乎已经把灵魂献出,心里直呼:漂亮,绝世美人儿,惊人漂亮……
知书、知琴则一个安安静静地分割吃食;一个来去无声,匆忙得要命。
唐耀武转动眼珠,呆呆傻傻,完全丧失了镇定,非常可笑地不自然起来。遂尴尬地将手背抚在脸颊,盯着几案上的烤羊排齿腔生津。双目又情不自禁地偷窥着一身绿裳的小丫鬟绿珠儿跪在元慕月身边,优雅地拿起酒勺,小心翼翼地从火炉上的酒缸里舀出温酒,给元慕月身前的酒爵斟满。
那一招一式,恍如草原精灵,很有韵律,观之赏心悦目。他耗了相当长的时间才恢复常态,旋即有样学样儿,慌忙给自己的酒爵舀酒。
静听着元慕月那满心欢喜的“呜”、“咦”、“啊”之类的魔火叫声,唐耀武屏住呼吸,心儿咚咚欢呼:谁说士庶不同席?本郎君可是被河间郡主邀请共进晚餐呢……呃,不对,食材是我的,美酒是我的,这东厢房还是我的,该是本郎君邀请美丽郡主晚宴吧?
“好啦,如果跟本宫一样饿了,请饮一爵!”元慕月那晶莹亮的纤纤手指在胸前一划,仰头一甩细细的、长长的,垂悬于丰满胸脯上的无数湿湿小辫儿,喧宾夺主,端起酒爵遥遥一邀,艳光四射。
“请,请!”唐耀武止住几欲从嘴角流出的涎液,赶紧端起酒爵宽袖一遮,仰饮尽,“砰”地落爵于几案,大声喊叫:“爽!”心中那彩虹般的血液刹那翻涌。
“噢,这个‘爽’字寓意悠远,可见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元慕月讶然一赞,尽量控制住草原女儿家的豪放,学着汉家女郎样儿娇羞的、优雅的微呷一口美酒,品味得很是雅致。俄而学着唐耀武豪放一饮,咯咯笑道:“大口啖酒,的确很爽!”
这时,知琴来到唐耀武身边,优雅地将他的酒爵斟满,挑眉望着对面的绿珠儿嫣然一笑,娇媚之极。对面的绿珠儿依然不急不缓,一丝不苟地演绎斟酒律动,连额头也没抬起。
“啧啧啧,这丫鬟从哪里来?很有风范啊!本郎主咋就没遇上呢?”唐耀武双目凝固,羡慕之极。下意识地端起酒爵,恭敬道:“郡主不弃寒门子,多谢!”
“本宫落难之时得遇耀武,也算有缘人了。”元慕月还没忘记对方只是个商人,很是矜持一笑,娇媚中携带冷静,礼貌一饮。
两人你来我往,连饮六爵后唐耀武自我感觉无比良好,当即一捶胸口,豪气炫耀道:“在下别无所长,唯一身武功不输一流高手,对天下名酒也略知一二,能得郡主不弃,荣幸之至,请再饮一爵。”
“噢?就是好酒,本宫歇会儿。”元慕月捂嘴打了个酒嗝,微笑道:“听郎君院里婢女传言,你家侄子幼小神奇,多有才具,奴家很想听其故事,可否讲讲?”
经历了唐睿欺落,大失颜面的河间郡主直到今天,才觉南朝儿郎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好欺负。若非羊侃还对北魏朝廷有那么一点愧疚的话,她们一行人今天恐怕只得步行回家了。然而,羊侃似乎也因此而与她彻底划清了界限。
几经反思,她都没找到得罪那可恶童龀的缘由,猜测是因那杨婉茹之故。不得已,只得放下郡主身段儿,沐浴焚香,祷告天神,邀请唐耀武与她单独一宴,想从唐耀武嘴里探听点儿蛛丝马迹。
没有喧嚣,没有音乐,元慕月忽觉体内火在烧,血在涌,望见灯光里有成千上万个荧光小虫在围着灯光旋转。心中刹时微波荡漾,充溢着躁动——我所要做的一切……我敢于做的一切,谁也不能阻挡!
“有甚神奇,不过仗着过目不忘,有点儿小聪明耳!”唐耀武目前还能守住家君的再三叮嘱:不可对人言出自于唐睿之手的任何事。
他知道,奴婢们的传言也是从虎垴坪的工匠称赞言语里得知,至于到底有甚神奇,他的确知之甚少。因为凡涉及唐睿之事儿,郎主家兄和娘主家嫂都对他瞒得死死的。
“是吗?”元慕月端详有顷,心中颇有不悦,觉得这个被侄子说得哑口无言的酋帅之子未免托大,遂沉吟一笑,叹道:“今日他对郎君那番言语真是震耳聩,闻所未闻,至今还在本宫耳畔盘旋呢。”
“本宫以为,儒家所宣扬之仁义忠孝,世上能有几人遵守?若非如此,父王也不会遭受灭门抄家之祸,奴家也不会流落江南无依无靠了,可见知孔子之道易,行孔子之道难也,也不知你们华夏人为何将他供奉为圣人!”
“若说孔子之道,我那侄子倒是与郡主有同感,从我第一次接触他开始,就没见他尊敬过孔圣人。还常常直呼其孔老二。”唐耀武端爵一饮,自顾言道:“至今想来,或许他是儒家仇敌转世投胎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多次讥讽三纲五常乃是教人学会虚伪,争面子之学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