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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可恨!该死!一个丧家犬样儿货色竟然如此猖狂,本少岂是尔等眼中予取予夺之人?你以为本少是被那美色冲昏脑袋的唐耀武吗?”
牙齿咬得嘎嘣响的唐睿死死盯着成等腰三角形跪着于席上的元慕月、羊侃、刘之遴和哈趴狗儿一样谄媚抱酒坛的唐耀武,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双眸冒出焚烧一切的怒火,簌簌直喷青烟挲着嗓子眼儿哑声咆哮:“惹怒我了,恭喜你,成功了,但你糟得脆!”
唐睿恨恨决定:要让自以为这高人一等的三位贵族……呃,还有那正走向元慕月的潘华,通通颜面颜面扫地。
“果脯、糕点是你的,可烤串儿,肉糜粥什么的却是本少滴~!嘿嘿!”唐睿阴阴暗笑,迅捷跑到紫烟身前悄声吩咐道:“烟儿姐,等粥熬妥后便指挥宋嫂、郑嫂将炊具、烤炉和食材全部收拾妥,我让唐雄他们一股脑儿地搬上船,今儿,咱们就来个游秦淮河过节,定然很有趣!”
“这……”紫烟一愣,支支吾吾道:“恐怕……恐怕……”
“恐怕个屁!”唐睿粗鲁一吼,拔腿便跑向那上游撒网捕鱼处。忽然,任齐贤那《浪花一朵朵》的旋律漫上心头,遂边跑边怪腔怪调儿地诙谐高唱——
“我是那童子啊/谁也不用怕/慢慢趴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你不要害怕/你不会寂寞/我会一直陪在你左右/让你乐悠悠/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会慢慢长大/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在唱什么……”
“郎君……”眼见潘华入席,大感失落,露出羡慕神色的紫薇见唐睿唱着曲儿跑了,当即惊呼一声,提着裙裾便追了上去。
“这歌声真好听!”紫烟听了唐睿的歌声刹那明悟,低声嘟哝道:“又把他看成平常小孩儿了不是?照他吩咐做,绝对不会错!”
“哇呀,睿哥哥这歌真好听,我要学!”刚坐下来的潘华一抱元慕月的右臂,扑在元慕月身上大肆撒娇。元慕月、羊侃、刘之遴三人面面相觑,呆呆地张耳细听。
“糟糕!”正在奉送酒坛的唐耀武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差点把酒坛摔地。他知道:元慕月耍心机将唐睿从长兄长嫂身边拐来之目的,定然已被那妖孽般的唐睿觉察,否则,绝不高声将那句“我是童子我怕谁”的口头禅编着曲儿唱出来。
“有趣!”刘之遴捋须大赞。
“呵呵,歌词直白,曲调别致,听着真有趣!”羊侃随声点评。
“是极,是极,咯……”元慕月大笑着抚着潘华的冲天髻,望着唐睿越来越小的背影逗趣道:“花花【潘华乳名而】呀,姑姑将你许配给他何如?”
“真的吗?”潘华甚是惊喜,抬头望向元慕月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萌萌的,神采纯真。
“恐……不妥吧?”刘之遴呐呐道。
“士庶不婚呐!”羊侃一叹息。
“命里有时终须有,归宿于寒门,或许就是花花之宿命!”元慕月幽幽言道:“就本宫观之,那童龀很不简单,将来之前途谁能说清?咯……还不知那凤凰郡主是否点头呐!”
唐耀武闻言,立时傻眼儿了。暗道:若我与月儿成就好事,潘华又嫁给阿睿,如此一来,似乎我可以在他面前挺胸抬头了耶!
“算起来,他也是宗亲之后。”刘之遴补充一句,大抬花花轿子。
“若论其血脉源头,可是帝丹朱之后裔也!”羊侃锦上添花……
哗哗——
河水流湍急,不断拍打两岸河滩,掀起阵阵水花,晶莹炫目。唐睿看向上游,见两河交汇之处像极了鱼嘴,不禁嘟哝道:“现在的秦淮河真宽!”
鱼嘴儿对岸,沿河而建的方山津小镇已清晰可见。关系近、感情好的建康达官贵人送友,一般都要送至方山津。
由于方山津距城有四十来里,大多要在方山津住一晚才依依惜别。因此,方山津不但留下诗篇无数,还是迎来送往,客货中转的繁华、热闹之所在。
南人以舟为车,水路交通自然是选。
金陵为各个南朝王庭中枢之地,需要一个能够顺畅联结王朝各个部分的交通体系。向北,有天堑长江,黄金水道。再向北有邗沟和巢湖两条水路,一东一西沟通江淮。向南,金陵地势却高于三吴太湖流域,没有河流通航,水路交通薄弱。
于是,古代吴人战天斗地,凿山断垄,将金陵与太湖水系的河道串连成线,弥补了天然缺陷。他们把这伟大的工程命名“破岗渎”,方山就是破岗渎的终点。
破岗渎中间高,两头低,太湖船沿途要通过上下十四埭【横截河道的土坝】才能层层抬升至句容。过埭时,用牛牵绳引船,缴纳牛埭税【有点像现在的高公路收费站】。而后下航方山经秦淮河入城,最后走运渎入王宫。
方山津是东南方向出入王城的必经之地,设津主一人,管理来往船只,收入城税。与著名的石头津南北相对,与王城内的繁荣休戚相关。真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睿忽然想到另一个时空的隋文帝杨坚统一南北后,却对建康做了两件恶事:一是将六朝台城平荡为农田。这倒还好,没人住的皇宫终究要废圯,刺草之民还可以多两块砌房的砖瓦。而另一件就是心狠毒辣地废弃了破岗渎,将金陵城与三吴腹心之地的紧密联系切断。从此以后,金陵就像是被挑了脚筋,武功尽废,真可谓“辣手摧花”啊!不知这个时空会否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