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位一心想要投军尽展自己所长,为卫国战争尽一分力的战士,却发出了是不是要博取一份富贵的质疑,难道这不算是诛心?”
“热血在你们眼里值多少鹰镑呢?勇气和牺牲呢,在你们看来是不是也就是事后追绶一枚奖章愚蠢的价值?荣誉这种事物,在你们这些只求得自身安稳富贵便可以算是万事大吉的人眼中,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可笑和迂腐?”
只要不是装聋作哑,或者装懵卖傻之辈,又怎么听不出来这番话里面的反讽,还有那种骨子里的嘲笑和不屑!
这是何等严重的话语,无论他们这些人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对荣誉,赴死这种事物不屑一顾,认为只是受政客洗脑**纵的愚蠢者。无论他们是否真的不在乎荣誉价值几何,是否能比得上实实在在的金钱和地位。哪怕即便这就是他们内心所想,但仍然是有一层遮羞布。
有人把这种遮羞布给生生扯了下来,这就足够让人恼羞成怒。因为无论如何,有的人仍然是需要靠这种口号和面具装点门面,去应付那些被理想,坚持这种东西左右的“傻子”。
是什么人!?
奥克特目光目光锐利的直刺过来,他身边的人同时集体意味深长的落在说话的那个青年身上。
福多和狄洛芙从林海开口说话开始,都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
他们一点一点看着说话的这名青年,开始后悔当初怎么就答应了特兰让他上车?现在这还怎么办,这还怎么收场?
刚才出言垂训特兰的女子那双上扬的眼睛盯着林海,好整以暇,但话语里却暗含刀锋,“奥克特只是和自己的表弟探讨一下人生,就被你抓着不放,你的想法该是多狭隘和浅薄,不要意图以这种话站上道德的制高点,我们绝不没有认为追逐荣誉,心怀勇气和牺牲是可笑和迂腐的。相反我们从心底敬重这些,所以我们从不满口仁义道德的挂在嘴边。我们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王国反抗侵略做一份贡献,而我们在做的事,如果你稍微查一下,恐怕就知道这不是你能接触到的层级,既然燕雀不知鸿鹄之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讽刺我们?”
林海有些愣住,他没有想到这个装扮略加艳丽的女人竟然这么能说会道,刚才他开口的时候,这个圈子旁边也有一些宾客,大概听到了前因后果,也因为他的那番话,对奥克特等人产生了几分不满之意。
但是这个女子一番话说下来,让旁听的一些中立人士反倒微微点头。
“就因为不过是表兄和表弟开了个玩笑,就上纲上线?你是什么人,好像也没有这个权力站在那样的制高点来质问我们吧!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就像是一个愤青的学生在自顾自喊口号一样幼稚。”女子继续道,这下周围的人对她的言语也都是认同了。
如果将刚才奥克特对特兰的话的话阐述成表兄对表弟的玩笑。那他林海的反应,的确就是过了,至少让这些人看来,即便说得都对,他又有什么资格和角色说这样的话,质疑人家一群做着比他更大事业的人物?
在没表明自己身份下,刚才那番说法的确是有些居高临下,指手画脚,而也的确的没有多大说服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微言轻。
林海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反击了。
“帕梅拉,不必说了,你看人家脸都白了……”有人敏锐抓到他脸色变化笑谑道,更加显得他铩羽而归,丢盔弃甲。
奥克特很满意这种轻而易举就用言语杀败这个出奇傲慢无礼家伙的感觉,他微有些倨意问道,“他是谁?你们的朋友?”
在奥克特的目光下,福多和狄洛芙连连摇头。
特兰脸色略微有些发白,道,“他是我的朋友,林达,也同样是这里受邀的宾客。”
福多和狄洛芙连连给他使眼色,而特兰视而不见。
在这种时候,如果他做出了和青年撇开关系这种事,他会非常鄙夷自己。毕竟已经得罪了这个表兄,而林达所说的一席话堪称畅快,说出了他的所想,虽然这种话无法真正攻击到奥克特等人,但这种时候,当得上他在这种场合说上一句“这是我的朋友。”
林海朝这个这种时候还有这样勇气的青年身上着重看了一眼。
福多和狄洛芙打了败仗般颓丧,奥克特却笑了起来,“林达?哪个家族的,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林海回应道,“我是一名军官。”
奥克特露出一种原来如此般的笑容,他身旁的男女,则微微莞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特兰,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你毕竟也是艾力克星的传统贵族,你要努力提升自己……以后,就不要结交一些阿猫阿狗了吧。”
阿猫!
阿狗!
这个形容十分的不客气,甚至称得上是侮辱。
特兰脸色非常的难看,而奥克特等众面容如常,仿佛刚才侮辱性的那句话,是在寻常不过的一句客观评论。这是一条野猫土狗,于是他就是这样,你只是一名军官,一名军官和他们这样拥有广袤人脉,甚至通达下议院和内阁部门的这些贵族而言,是天渊之别的差距,说你是猫狗,你就是猫狗,你又能怎么样?
林海的确好像不能怎么样,于是他抚摸着自己的那撇小胡子,陷入了沉默。
看着像是完全受到了连番打击的青年军官,特兰的声音带着些咬紧了牙关吐出的沉重,“抱歉,是我连累你受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