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敲不开外面那层壳!这几百艘战舰负隅顽抗,我们一时也吃不掉!”
光幕之上,显示出竞技神号乃至整个青田企业舰队指挥官安洛斯的面孔,这个样貌平平,但是总有一股坚韧的中年男子,此时眼睛里有一层忧虑。
天网被破,翎卫舰队再也不能对战场洞若烛火,导弹都成了节日里乱蹿的烟花,但是翎卫舰队的顽抗仍然剧烈。
弦月基地海面战场,翎卫尚存的三百多艘战舰,竟然收缩,就在海洋面围成了一圈一圈的铁桶阵型,用横向列开并排的舰炮攻击近前的战舰,同时自身也不顾最大面积的承受着火力,被击毁的战舰就地成为掩体,此时海面上尽是都是未能沉入海底,或者将沉未沉的战舰残骸。
海洋进入黄昏末尾,最后的晖色映照在此时的海面,从侧面看上去这根本不像是海洋,像是一大片镜面的平地,其中横七竖八的插着各式各样战舰的残骸,有的尾部高高翘起,像是城市高楼一般伫立。有的断为两截,像是一桌残羹冷炙中被掰开的玉米棒。有的更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烟头,还明灭着火焰,但那事实上是被炮火炸开一个大洞后战舰内部连续的爆炸。
在这样可以随意形容的场面下,每时每刻都有成百上千人死亡。这是生命收割的绞肉场。
负责前沿攻击的青田企业战舰里,舰员们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人喉结起伏,“这场仗,怎么会打成这样……”
青田企业的安保舰队事实上就是一支准军事化武力,平时所经受的训练,只要需要,他们可以随时转变成一支战争力量。然而,真正进入这场战争中后,他们才发现,翎卫的军事化和实力还要更强一筹。这种以拓跋圭为最高总督,高度集中化集权化的军事体系,运用淘汰规则培养出来的,都是一群天生的战士。
他们没有怜悯,只要“天王”一声令下,他们就连老人和小孩都毫不犹豫动手杀戮。
他们狂热的信奉拓跋圭,这让他们即便是处于弱势局面,也拥有极为顽强的抵抗意志,他们高呼着“瓦格拉!”,绝不投降,也拥有一种不容被征服的狂热,甘愿赴死。
在王骑军这边的旗舰中,塔里尔皱眉道,“弦月舰队的指挥官是皮帕,是翎卫最冷血的将领之一,他决心誓死抵抗,整个舰队都会和他一并陪葬。我们派出的机甲斩首小队都失败了,而花雨矛导弹无法打击星舰这种有机动力的固定目标,而且导弹发射升空时,就会被对方给提前预警躲避了……这场战斗已经打了四个小时,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要打多久,再拖上一天一夜,雷铀和珠链两个基地的翎卫舰队就会赶到这里,那时候我们势必将陷入最难以挣扎的泥潭。”
安洛斯郑重点头,“而且根据他们悍不畏死的抵抗烈度,即便我们最后能全歼这支舰队,我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最重要的是,我们便没有办法进行南下战略转移,占据拥有维修海港的南部海岸线,使得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而如果那里先被翎卫所得,我们前景堪忧。”
一千一百来艘战舰,围攻三百艘决心死战的翎卫战舰,还啃得如此艰难,便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翎卫雷铀、珠链两方的舰队共计进八百艘规模的战舰赶到,局势将整个颠覆一面倒。
“……我们王骑军再上吧!”塔里尔是掂量了再掂量,咬咬牙开口请缨。他开口的那一刻,安洛斯的那张绷紧的神情都稍微松了松。
王骑军舰队打到现在,从最初的被压着打到如今取得战略胜势,五百多艘战舰已经去了一半,可谓是损失惨重,但相比之下,曾随王骑征伐外敌的这支舰队作战经验更多一些,军士的作战能力要比基本上只进行过内部防御训练的青田舰队更强。对翎卫舰队攻坚的青田舰队伤亡极高,如果换上王骑军的战舰攻坚,会让安洛斯稍稍松一口气。
宫靳下达指令,“让王骑军的尖刀战舰集结,“阿特斯”“红弩”等十艘巡洋舰为前列,三十艘驱逐舰为副翼,对807和431两个区域进行重点进攻……”
塔里尔立即将宫靳的指令转化成相应的细节,吩咐了下去。
外部,十艘被点名的巡洋舰从舰队越众而出,青田方面的战舰微微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时间,得到安洛斯命令朝后退下来,无数战舰上的士兵们看着这又将组织起来的一波攻击,有人一拳砸在了甲板栏杆上,望着海域那边已经是火海但仍然负隅顽抗的翎卫舰队,在他们看来,就宛如恶魔的巢穴,偏偏无法让那群恶魔屈服。
而战舰上经过走廊的女医务官透过舷窗,望着这片战场新的调动,只好双手捧握在胸前,睫毛下的美丽眼睛紧紧闭着,低声祈祷。
制定了详细的战术,宫靳看着舰队的又一波攻势向前挺进,他此时突然有些怀念林字营的舰队……那支由空贼和太空游侠组建起来的舰队,事实上是最懂得太空作战的一群人,他们常年在宇宙之中压榨战舰每一滴性能求存的经验,使得他们最擅长将战舰的性能发挥到极致而达成自己的目的。被林字营整编后,经历过和幽灵舰队的战役,这支太空军利用重建的1984号空间站作为中继,少不了迎击瞅着繁荣贸易集地而心怀不轨前来“打秋风”的外星域武装,还有不少无论火力,作战精锐度和舰船先进程度都远超普通军队,来历不明但却带着要歼灭林字营全体目的的“游寇”。
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