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手里拿着个扫帚,看样子随时都会扑上来。赵桓害怕了,他退了几步想跑。
“你们这些个娃娃,可害死老娘了!”她说的害死自己正是南宫怜儿给她的那只金钗。
说完农妇眼睛就直了,只见赵桓手里举着一锭银子:“够不够?”
当然够,买几十只鸡也绰绰有余。一个悍妇立刻变成了慈祥老大娘:“孩子啊,你发达了?”
赵桓点了点头:“嗯,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又想你家的鸡了,我就来了。”
农妇看着栅栏里的几只鸡,这次她学乖了,将鸡关在了栅栏:“不过我说孩子,上次那姑娘给的那个金钗太贵重了。这个,俺不敢收啊。您拿回去,鸡呢,就当大娘白送你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贪财鬼,孟谷饶不是,这个农妇也不是。实际上后来那个农妇拿着上次南宫怜儿扔给她的那只金钗去了当铺(宋朝当铺称作,长生库/质库),结果当铺掌柜的吓了一跳。这只金钗工艺之复杂非同一般,光是金钗上的那颗珠子便价值连城。
当铺掌柜的想黑这农妇一把,出了三千两银子。结果那农妇吓得面如土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金钗会值这么多钱。换自己几千只鸡也绰绰有余,当时吓得不敢再当。那掌柜的却以为这农妇是个识货的主儿,也就不敢再诓人,给出了个还算合理的价格,两万两银票。
农妇当时眼睛都圆了,她根本想象不出两万两银票的概念。只吓得抱着金钗就回家了,心想自己收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内心着实过意不去。只盼赵桓这几个人快回来,好将手里这个烫手的山芋还给人家。
赵桓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是为这个:“那个金钗便送给你了、”
农妇没说话,回屋将那枚金钗拿了出来。她用白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想来是平时极为珍重:“孩子啊,你可能也不知道吧。这发钗我去当铺给问了,两万两!两万两银子啊!快拿回去吧。”
赵桓吃了一惊:“您知道值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还给我们?”
农妇把眼一瞪:“怎么,你把大娘看成什么人了。一只鸡值几个钱,这支钗子买一座山的鸡也够了。回家啊我才想起来,你们也不像是专门的偷鸡贼。看那个娇滴滴是小姑娘穿的又华丽,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想来她也不知道这个金钗如此贵重,你把这个拿回去。”
南宫怜儿对这支金钗极为喜爱,那是赵桓送给她的。这支金钗是产自江西上饶的紫金,珠子是采自南海,由北宋著名工匠师傅王童花了三年方才制作而成,名贵无比。
如果把它再还给南宫怜儿,她一定会非常高兴。赵桓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多谢了,这个还是给你。”赵桓掏出一把子银票。
农妇双手乱摇:“不要不要,这怎使得。”
“使得使得,尽管拿去便是。我还有的是。”赵桓从怀里掏废纸一样掏出一大摞银票来。
农妇大吃一惊,赵桓给她手里塞了几张就走了,他要去山上看孟谷饶。
看着手里的一千多两银票,农妇呆在了原地。
赵桓来到山上的时候,看到石屋门前一个人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优哉游哉,正是陈过庭。
这老家伙倒是活得自在,赵桓悄悄地摸到了他身后,想吓他一跳。
“陛下大驾光临,草民未曾远迎,还请恕罪!”陈过庭翻身站起回头便拜。
赵桓吓了一跳:“你个老东西,越来越鬼精了啊,朕看你快成诸葛亮了,早就发现朕来了是不是。”
陈过庭笑了笑:“陛下过奖了,不知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了。”
“朕想你了,便过来看看。”赵桓看着四周收拾的整齐有序:“不错,真是个好地方,哪天朕不做这皇帝了,也想找这么个地方养老。”
陈过庭嘿嘿的笑着:“陛下青春鼎盛,怎会有此想法。不过,这地方是真美啊,哈哈。”
“朕嫉妒了,听你这么一说,朕加倍嫉妒。”
陈过庭东张西望:“陛下那些人呢?您不会自己来的吧。”
“朕怎么就不能自己来了。”还没等陈过庭招呼,赵桓自己就去石屋将茶水端了出来,放在门口的一块石桌上:“朕是偷偷跑出来的。”
陈过庭一愣,随即笑了笑:“嗯,这很像是陛下干的事。”
赵桓沏好茶,招呼着陈过庭坐下:“朕不想天天被人烦着了,想一个人溜出来玩玩。”
“那,这是?”陈过庭坐在了对面,指着赵桓的两个眼圈。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敢和赵桓平起平坐的当朋友一般交谈,非陈过庭莫属。这要是君臣之间,给他十个胆子陈过庭也不敢这么和赵桓说话。可现在自己是一介草民,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赵桓好像也喜欢这样。
帝王之尊没有一个朋友,遇到政治难题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既然选择了帝王这条路,就要做好与寂寞孤独为伴。
赵桓白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朕挨揍了。”他说的倒也坦然。
为什么挨揍,陈过庭自然是不会过问,他只问道:“陛下来臣这里不会是只为了看看臣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赵桓寄给他的茶杯停在了半空:“朕说你像诸葛亮那是朕错了,你就是诸葛亮。朕还真是有事,朕想开战了。”说着将茶杯放在了陈过庭跟前。
陈过庭吃了一惊:“陛下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