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诚……”
韩悝看着公子嬴诚,亦是有些捉摸不定,虽说这位公子诚殿下的确是曾经自荐率领部分兵马前去击溃了韩国的京邑军,要知晓韩国的京邑军可是原先驻防在郑地西境的韩颖川军班底,虽说齐鲁联军并非是如同吴楚联军那般要害,但亦是极为重要不容忽视的。
故而韩悝在犹豫公子诚究竟是有没有能力指挥的起大秦的兵马前去抵住那齐鲁联军。
韩悝转回身看着大座之上的秦公,秦公在惊慌失措之中亦是恢复了些许镇静,故而看着四子,亦是开口问道:“若是你欲领兵抵御齐鲁联军,有何安排?”
公子嬴诚态度怡然不乱,面色甚是平静的对秦公回道:“据儿臣所知,此番齐国的领兵将领乃是以公子田忌为主将,泰山军上将田璋为副将,齐国本就富饶,自称霸百年以来,齐地已经是不动刀兵三世者比比皆是。”
“兵法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儿臣已经是知晓了齐军的将领已经士卒的孱弱,却是不敢有着丝毫的小觑之意,有着方城山和中阳山等险要之地,即便是坚壁清野,儿臣亦是保证将齐国兵马阻挡在大秦国境之外!”
公子嬴诚的对齐之计娓娓道来,亦是让朝堂之上的众卿对公子诚此番这谨慎且是坚定的态度所认可。
大座之上的秦公,并不擅长武事,与历代大秦先君不同,这位秦公子上任登基之后,便是从未亲自领兵作战过,对于公子嬴诚所说的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便是言道:“此番抵御齐盟伐秦一事,孤皆是交给了韩悝打理,你此计行与不行,能不能够受到韩卿的委任,孤亦是不过问。”
闻言,韩悝对着秦公稍稍一躬身子,便是转回头看着嬴诚言道:“公子诚有几分把握守住方城山!”
“七成!”
韩悝点了点头,还是有一些犹豫,但是碍于公子嬴诚自荐,韩悝一时之间并未轻易答应下来,片刻之后,韩悝方才是开口问道:“朝中诸位臣卿可有愿意与公子诚同行,或可举荐适宜的人选。”
韩悝此话一说出来,当下便是让朝堂诸卿高下立判,公子琰并未开口,国相便是将最为关键的吴楚联军交给了公子琰,然则即便是公子诚自荐与朝堂之上,国相暂且还是用着如此婉转的方式表达公子诚还不足以让韩悝对其委以兵权。
“这莫不是国相大人已经是在表露其对公子琰储君之位的认可……”
韩悝如大部分法家士子一样,对于朝堂之上的权势倾轧并不擅长,不知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如此说的延伸含义是什么。
嬴诚亦是再一次对秦公俯首拜道:“儿臣即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亦是力保大秦中境不失于齐鲁联军的手中!”
公子诚这般说,尤其是当着满朝士卿的面,等同于立下了军令状,是故,朝堂之上又是响起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旋即被一声举荐打破:“儿臣愿意保举四兄为中境兵马主帅,令举荐南阳郡羽林军上将房德,南郡襄阳军上将陈之庆与江夏云梦军上将嵇狩为中境兵马的副将!”
“这……”
一言既出,又是让朝堂众卿为之震惊,当下众人皆是看着林玧琰,久久不能言。
不乏有心思深沉的深谙权谋者如此猜测道:“公子琰如此做……恐怕比对公子诚落井下石更要狠辣,乃是在公子诚的面前可以表露其在朝堂之上与大秦兵权的厚重权威!”
不过也有心思诚挚的臣卿猜测:“强敌在前,公子琰能够有这番包容的态度,实乃大秦的幸事!”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陷入到了犹豫之中,毕竟比起来公子琰,这位公子诚在兵事之上的天赋表现实在是少得可怜,若是数年之前公子诚能够领兵击溃韩京邑军,自然是功在千秋,但是如今……要知晓,单单是公子琰已经是数度率军将韩人打的胆颤心寒!
“南阳乃至南郡江夏皆是大秦的腰腹之地,公子诚恐怕是不足以托付其中境大军!”
南阳,南郡和江夏随着淯水和汉水的河流,早已经是在数年前连成了一片,这片广阔的区域乃是如今大秦最为富庶的地方,同时亦是驻扎兵马最多的地方,单单是常备兵马就已经是有十万之众。
恐怕就是公子琰在荆地再怎么拥有深厚的先天优势,单论兵力上而言,对于中境的兵力,简直可以说是拍马不及!
作为当事人的公子嬴诚,回过头来略微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六弟一眼,似乎是被其表现出来的“大度”稍稍诧异一会,稍稍权衡之后,公子嬴诚便是借坡下驴道:“若是能够有房德、陈之庆和嵇狩三位三上将军相助,儿臣如虎添翼,把守住大秦中境的把握有十成!”
如此一说,秦公心中已经是同意了大半,便是看向了韩悝,稍稍点了点头,韩悝见状亦是应允道:“既然如此,便是以公子诚为主帅,房德、陈之庆和嵇狩三位上将为副将,协同兵力把守住大秦东境!”
出兵方略已经是制定了,而后诏书颁布亦是引起来了不小的震动,毕竟没有在大秦朝堂之上经过论辩的大多数人,皆是认为大秦最为精锐的兵马和面临此番联盟伐秦的盟主联军这等艰巨的人物应该是落在公子琰的头上才是,孰能够料到被公子诚抢走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不乏有好事者,即便是大战当前,亦是心思活络的猜测道。
“十成?……”
在嬴诚将朝堂之上的大概情况告知了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