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郡主帅龙谷,不过距离魏错的前军只有三十里的距离,刚刚是迈入了左邑的境内,却是见到了前军之中溃败的将士,当下心中惊骇不已,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方才是见到主帅魏在一列骑卒的护卫之中,来到了主帅龙谷的面前。
“魏错将军!”龙谷是抖动着须白胡子,看着那丢盔弃甲的魏错,亦是怒瞪着眼睛盯着后者。
魏错亦是垂头丧气道:“唉……!是老秦士卒,在安邑夺了旧晋国的驷马战车,出兵偷袭了某前军本阵,方才是被老秦军队挫败了锐气,方才是大败!”
龙谷又是扫视着周围的魏国溃兵,当下是向着魏错问道:“前军究竟是损失了多少兵马?!”
魏错亦是看了看周围:“老秦军队偷袭前军本阵太过利害,未曾估算过前军伤亡,但多半是越过了半数人的伤亡,多数死于自相践踏之中!”
“唉……!”龙谷长叹一声,当下是挥了挥手,是旁边的副将下令就地扎营,方才是回过头来,对魏错下令道:“暂且就在此地聚拢前军溃兵,以待随主军一起出发!”
魏错锐气已经是丧失大半,对于龙谷的吩咐,亦是答应的不是十分痛快。
……
桐乡之前,宣冉驾驭这战马,亦是不断着扫视着周围的战场之上,魏军的残尸断臂,其中也有一些不幸葬身于魏军之中的老秦伤卒。
宣冉在周围高喊道:“勿要用马匹践踏这地上的伤卒,快些寻找……胡伤将军!”
是的,驾驭驷马战车的胡伤所部,百余驾战车几乎是无一幸存,这般以稳重著称的旧晋驷马战车,在千军万马之中,亦是难以保全,胡伤所部,十之**,多伤亡在了魏军士卒的溃败浪潮之中。
即便是胡伤自己,亦是在这战场之中,不知所踪。
片刻之后,有老秦士卒大声对宣冉呼喊,言道已经是找到了胡伤。
宣冉见到胡伤的时候,正是在一驾倾覆的旧晋驷马战车旁边,断掉的战车车轼压在了胡伤的腿伤,溃逃的魏军士卒亦是践踏在胡伤的身上,外加上之前的与魏军厮杀当中,胡伤更是身先士卒,身中数刀,胡伤早已经是血肉模糊!
“胡伤将军!”
宣冉一把抓住胡伤倒地的手臂,当下是打量了一些胡伤的伤势,十分严重,当下宣冉下令让周围的将士抬过来支架,胡伤翻身睁开了眼睛,对着宣冉问道:“某军战况如何?!”
“胜了……大胜!”见到身上尽是伤口的胡伤,宣冉亦是连忙应道。
“这就好……”胡伤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之后,方才是放开了抓住了宣冉的手,任其它的士卒将其搬到了后方的营帐之中。
见到伤势如此之重的胡伤,宣冉亦是伤感的摇了摇头,伤势如同胡伤这般,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老秦战场之上的生死乃是常有之事,但是宣冉却是认为胡伤本来乃是战后指挥的将领,身先士卒固然是能够战前激励士气,但是伤亡亦是极大的。
桐乡的城头之上,林玧琰早已经是习惯了这战场之上的血腥气味,城下的这些老秦士卒亦是能够轻易的适应了下来,他们从一片血腥之中,从倒地的魏卒身上取出来随身携带的干粮,然后便是在血腥味十足的冷风之中,便是将这些干粮饱食一顿。
这亦是老秦人的习惯,往昔与戎狄交战的时候,老秦人亦是这般做的。
“我军伤亡如何?”林玧琰盯着这战场之上,对着身边的公孙起开口问道。
公孙起回道:“毕竟是面对六倍于己的魏国敌卒,某老秦的伤亡亦是不在少数,已经是清点过去死亡的士卒,便是超过了三千余人,其中以胡伤所部伤亡最为惨重,十不足一,胡伤本人亦是受伤严重。”
“胡伤……”方才,就是在这城门之下见到了己方的士卒将胡伤抬进了城门之中,那一副血肉模糊的伤势,即便是林玧琰亦是不得不在意。
固然胡伤最开始的时候,与林玧琰有着争权的事情,但是在这战场之上,胡伤亦是没有失去作为一名老秦人的血性,作战勇猛,身先士卒。
“如今已经是炎炎夏日,伤卒的周围务必是要用艾草焚烧,驱赶蚊蝇,在这就是伤者饮用之水务必是要烧热再饮用,止血的绷带亦是要每日一换,至于这胡伤,等一会儿我便是亲自去看他!”
“是!”公孙起不知这公子琰将军为何要这般吩咐,不过想想并无什么觉得不妥,当下便是应了下来。
不过,紧接着公孙起亦是看着林玧琰禀报道:“麾下士卒已经是探听清楚了,魏国回援安邑的兵马乃是河西军的主力,眼下这一场不过是首战而已,河西军的主力兵马已经是进入到了左邑境内……恐怕某军接下来还有一场鏖战!”
“是啊……”林玧琰点了点头,对着公孙起亦是颇为感慨着的点了点头,林玧琰料想到河西军派遣过来的兵马并不在少数,但是没有想到,河西军的主力都是回来了。
河西军八万正卒,十二万从军戍卒,此番桐乡之战不过只是看到了约莫五六万的河西军,既然是河西军的主力,料想到回到安邑的应该也是规模在十数万左右。
即便是折损在桐乡之战河西军并不在少数,但恐怕聚拢桐乡的溃兵,再加上后续的兵马,至少来到桐乡之中亦是有着十万之众!
“无事,若是河西军将主力军马尽数回援安邑,扼守在汾阴一带的河西军必定是防守不足,国相深谙用兵之道,必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