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玧琰虽是给了右军三日的时间,但是实际上,预留给这些老秦士卒只有一日的时间赶赴到怀德,过两日的,林玧琰都是要考虑将其剔除出去作战的正军之中。
没有让林玧琰失望,一日之后,当林玧琰到达怀德的时候,右军大半士卒已经是尽数到达了怀德,并且就地驻扎营寨。
涉及到战功,军法吏自是比林玧琰来得更早,当下便是将这一日之内到达人数的情况大概告知了林玧琰:“日出行动,在日落之前到达怀德大营的,约莫有着三万之数。”
“三万之数……”林玧琰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这个数字,当下又是对军法吏言道:“此番先入怀德前一千人,赐下牛马,前一万人,赐下一头羊,筹算战功!”
军法吏脸色犹豫片刻钟,随即才是皱起眉头对林玧琰如实相告道:“眼下右军尚未立下战功,恐怕这等赏赐,咸阳必然不会同意!”
这军法吏亦是被林玧琰的这手笔吓唬住了,这也无怪,先前,林玧琰这先登将令对赏赐的部分,便是极为模糊,以至于让军法吏认为仅仅是对第一名或者是前十名赐下牛马羊作为彩头。
然则谁能够料到,公子琰这手笔,居然是欲要赐下一千头牛马和近万头羊群,要知晓,这等规模的畜群,在陇西,就是已经相当于戎狄一个小型的万人部落能够拿出来的畜群了!
林玧琰看着军法吏,亦是言道:“战功迟早会立下的,但是此番东出乃是老秦之大计,激励士卒,在遵循老秦二十等功爵的情况下,适当的增添一些筹功彩头,亦是无可厚非。”
闻言,军法吏却是回道:“国相曾经是明言相告,战功之众绝不可偏移毫厘,更何况是公子琰将军许下如此赏赐,若是十数人分牛马羊群,自是无可厚非,如此数量的牛马羊群,已经是动摇到了老秦的根基!”
林玧琰退了一步再次说道:“筹算战功,待到伐魏收复河西之后,才兑现出来,你暂且先行记下,即便是日后咸阳不许,亦是有我前去说服,可行?”
军法吏见说不动林玧琰,无奈之下,只能够点了点头。
林玧琰见状,终是对军法吏再次开口问道:“此番究竟是哪三营人马拔得头筹。”
军法吏原来还以为林玧琰问的是究竟是哪三人最先到达怀德,毕竟老秦素来便是有着重赏勇夫的传统,然则,公子琰问的却是哪三营人马。
军法吏略微想了想,便是回道:“第一营旗帜乃是黔军陷阵千人营的公孙起部,第二营旗帜乃是黔军陷阵三千人营胡伤部,第三营乃是蓝田营两千人将宣冉部。”
“皆是大半过营?”
军法吏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竹简,方才是回道:“截止日落之前,公孙起部到达九百六十余人,胡伤所部到达两千三百余人,宣冉将军所部亦是有一千六百余人!”
“九百六十余人……”林玧琰反过头来,看着军法吏问道:“意思就是说,那公孙起所部,日落之前只是短了区区三十余人?”
军法吏点了点头,随即言道:“实际上,比起来胡伤将军与宣冉将军所部,公孙起所部先行到达半个时辰,然则却是未入怀德大营,只在营外收整军队,待到见到了后面的胡伤将军所部,方才是迈入了大营之中。”
林玧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在意,凡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孙起这般做,倒也是无可厚非,甚至是因为这般做了,倒是让林玧琰高看了其一分。
但是军法吏却是想要言明公孙起这是“不功”,的确,在老秦军中,不争取军功,亦算是一种罪名,与渎职同等惩罚。
但见林玧琰如此,军法吏亦是没有明说,只是将其暗暗记了下来。
林玧琰未至中军主将的营帐,又是让身边的荆翊派人前去将先行进入怀德大营的前一万两千五百人尽数集中到大营的演武场。
一万两千五百人,正好是姬周王朝一军士卒的数量,这种旧制虽说还延续了下来,但无论是大秦,亦或者老秦,都是在很久之前抛弃了这种军队制度。
荆翊不明就里联系军法吏,派人将这一万两千五百人集中到了怀德东郊一处极为空旷的地方,一军人马,上万士卒,坐在地上,黑色的军甲就像是一道洪流,尽管坐在地上不动,然则在气势上也是极为宏观。
林玧琰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目光一一扫过台下的这些老秦士卒,提高了几分声音响度言道:“尔等乃是军中的精锐,能够以徒步跋涉先至怀德,的确是不错,方才军法吏已经是记下了诸位的先登军功,前一千人赐下牛马,前一万人赐下羊!待此战了结之后,无论尔等是生是死,这些赏赐都会送到你们的家乡!”
“好!好……好!”台下的老秦士卒之中虽是坐着,但亦是响起来了一阵雷鸣一般的喝彩之声。
林玧琰又是言道:“然则,区区牛马羊,绝非是能够让你们满足的,你们的目标应该是公士,是上造,是簪鸟,是不更,甚至是大夫与官大夫!”
明言将爵位放出来,的确是让这些老秦士卒眼中一亮,这爵位与老秦人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老秦人的地位就是直接和爵位挂钩。
“今时今日,尔等看着中军和左军在河西战场之上建立战功,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诸将士,属于右军的军功不建则尔,一建便是不是奇功,尔等能够在老秦的伐魏之战中活下来,我便是可以许诺,至少爵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