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吴国退军了!”
林玧琰前脚踏上长沙北郡的土地上,便是接到了汉水军传来的消息,待浩汤的大江再度出现在林玧琰面前的时候,对岸的郢都城墙之上,已经是不见了吴国的旗帜,汉水军趁势出兵,将此城揽在了自己的手中。
“楚军何在?”林玧琰亦是平静着脸色问道。
汉水军的上将军伍康亦是回道:“吴国在撤军途中,令孙长卿断后,楚将子西、远延本欲趁胜追击,一举将吴军击回江东,孰能够料到,那孙长卿用兵如神,在雍地击溃了楚国的大军。”
“孙长卿啊……”提起来这一点,才是让林玧琰略有一些后怕,若是此番吴国选择用孙长卿作为主将用兵奔袭大秦,十有**能够得逞,所幸,吴王考虑到了吴国朝堂之上的制衡,选择用夫概作为主将,岂能够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院起火,吴国想要保全楚东之地尚且是难上加难,楚西荆地已经并非是吴国能够染指的了!”林玧琰也是如此笃定道,不过却是向着那大江上游看去,问道:“楚东新败,能够对郢都产生威胁的便只有江陵的荆军了,吴军退后,荆军可有反应?”
伍康应道:“昨日郢都周围便是发现了荆军的行伍,应该是看到了郢都城墙之上的大秦旗帜,不远招惹大秦,方才是撤回了江陵,范公已经是接到了宛城君上的诏令,派遣了使者前去与荆王谈判,希翼能够与其达成合作。”
林玧琰想了想,终是取出来了自己的将旗,随后将其交给了伍康,且是言明道:“将我的将旗派大秦士卒插在江陵关塞之前,荆王知晓这是什么意思!”
伍康闻言,稍稍一愣,旋即看着林玧琰,居然是问道:“两军交战,公子琰莫不是就想凭借一面将旗,震慑住那荆王上下?!”
“有何不可呢?”
林玧琰说完这句话,便是抬头看着对岸的郢都,这座旧楚的都邑,几度几番落入了秦国的手中,却终是不可得,但如今,秦国的国力足够是支撑的起自己的野心,将其扩入自己的版图之内。
是故,林玧琰也是看着郢都上下,似乎能够将郢都占据乃是象征着什么,林玧琰也是起了莫名的兴致,对伍康言道:“找来船只,我要前往郢都一观,此番定是要好好的看看这座城……”
伍康闻言,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处理此事,却是被叫住:“亦是派人知会范卿,就言明,长沙北郡可以改名为长沙郡,且是将其郡治所在,挪移至……郢都!”
伍康一愣,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重重的点了点头,亦是笑道:“末将这就派人知会范公此事!”
……
江陵,荆王也是看着对面的秦国使者,似笑非笑着说道:“秦国的意思,莫不是要让寡人将整个荆地让出来?”
秦国的使者名叫范笼,乃是范宣在秦国发迹之后,派人返回家乡招募而来的族弟,范笼亦是善于外交辞令,在稷下学宫之中学的纵横之术。
听闻荆王如此说,范笼也是笑着说道:“实际上,如今的荆地已经是在大秦的治下,整个荆地之民,亦是在大秦官府的庇护之下,比之荆人……荆地之民似乎更愿意作为一名秦人。”
芈云被范笼这句话愠怒,当下道:“既然如此,秦国将你派来请见寡人为何?!”
“荆地的确是已然在大秦囊中之物……”与荆王的愠怒不同,范笼一副心平气和的姿态,对荆王解释道:“大秦愿意给予荆王以的封令,且是会在荆地各处,为祝融建造庙宇,供荆地百姓的信仰,不知荆王意下如何?”
未待荆王反应作答的时候,范笼接着说道:“荆王久不在荆地,尚且不知,如今荆地之民,不思祝融,反思秦地也,荆王尚且不知晓,如今每日淹死在大江之上荆民决不在少数,荆王可知为何?”
“乃是因为如今的荆地之民人人思秦。比起来祝融天公虚无缥缈的信仰,秦地实打实的富庶对荆地之民的诱惑力更大……”范笼进一步说道:“今时今日,能够为了安然的或者,有超过百万之数的荆地之民愿意前往秦国境内作一名隶人,宁愿去担负起浩汤大江的凶险,若是有一日,大秦在大江之上搭建浮桥,不知晓荆王可能拦住成千上万的荆地之民,先后奔涌向大秦?!”
范笼的这一番话,亦是让荆王有所动容,他看着范笼久久没有能够说出话来。
“眼下,秦国愿意与荆王共治荆地,荆地的郡府尽数任用大秦的官吏,将大秦境内的富庶带来荆地,至于荆地之民对与祝融天公的信仰,大秦亦是不会打破,甚至还愿意修建有关于祝融天公的庙宇,歌颂祝融天公……难道荆王不愿意见到这一点么?”
范笼的反问,亦是让荆王陷入到了沉思,不得不说,芈云心中知晓这秦国使者范笼所说,对着自己来说是最好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芈云亦是不愿意与秦国为敌。
但芈云亦是不愿意轻易割舍荆地的治理给予秦国,故此,方才是犹豫着。
“报!”
芈云的面前也是来了通传小卒,对芈云告知:“王上,秦国来了兵马?”
闻言,芈云看向了范笼,尽是狐疑之色,后者也是一脸诧异之色,不知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秦国兵马到来。
传令小卒见到芈云这般脸色,亦是知晓王上误会了,故此才是解释道:“秦国所来兵马并不多,约莫十几人,且是在江陵关塞之前的山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