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夫概率领吴国精锐兵马“金蝉脱壳”之时,驻扎在大江北岸的秦汉水军亦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即便是驻扎在南岸的吴军已经是摆出来了剑拔弩张的势头,但秦军依旧是选择了外松内紧的迷惑姿态。
“这几日,吴军乃是出乎异常的平静啊……”
大秦的斥候,每日都会是站在大江北岸的制高点,盯着吴军的动静,是故,亦是发现了,对岸的吴军营寨虽然是每日击鼓,营寨之内,亦是遍地扎下了吴军的旌旗,但是整个郢都一带满打满算,秦国的斥候至多方才是见过五千人马。
林玧琰得到了这消息,亦是选择了继续蛰伏着,毕竟此番大秦的基本态度,即是能够不动兵便是尽量不动兵。
不过近来,林玧琰亦是得到了些许的消息,楚王亦是被申包胥一众楚臣推为楚王的太子壬,在秦国境内登位为楚王之后,数日之后,楚王便是前往了秦国江夏东南的楚国县邑夏浦。
吴国攻打楚东之地虽然是迅猛,但亦是有着不少的楚东权贵逃了出来,后来吴军攻破郢都之后,楚王的兄长公子申,便是在郢都周围收集了不少楚国王室的车驾,旗帜以及兵马,以示楚国尚在。
听闻弟弟太子壬在秦国登位,这位公子申亦是携带了数千人马前往夏浦一带,又是召集了不少楚东以及楚西逃亡的楚国权贵,又是一番聚拢,楚王亦是召集了数万兵马。
听闻吴人在郢都掘开先王的坟墓,还鞭笞先王的尸身时候,楚王亦是惊怒,当下欲要杀回郢都,向吴人复仇。
却是被公子申拦下来了,劝谏楚王眼下吴军势强,楚卒尚弱,绝不能够将楚国最后的兵马付之一炬,是故,幡然醒悟过来的楚王亦是撤回了进攻郢都的诏令,对于这位兄长公子申,楚王亦是给予了最为隆重的信任。
即是任命太子参为楚国令尹,且是身兼楚柱石,制御楚国境内的兵马,积极抗吴。
公子申领命之后,亦是在夏浦一带积极招募兵马,且是组织练兵,亦是卷起来了不小的声势,是故,楚王在夏浦的消息,亦是不胫而走,吴国自是派遣了兵马前来攻打,这公子申亦是不弱,调兵遣将,借助夏浦当地的水势与山势,居然是数次击溃了前来进犯的吴军。
一时之间,楚军亦是恢复了士气,而流散在楚东之地和荆地的旧楚贵族,亦是纷纷前来夏浦,为楚王助援。
不过是十日的功夫,夏浦聚集的楚国公子便是达到了十数位,各自携带数百上千的私兵,为楚王大张声势。
申包胥亦是从秦宛城归来,且是对楚王言明秦国的态度,现在的这位楚王不比楚先王那般寡恩薄义,对于申包胥在秦国都邑宛城的所作所为,亦是有所耳闻,当下楚王亦是亲自出城迎接申包胥,甚至是将自己的衣衫披在了申包胥的身上,对申包胥在宛城的忠义之为亦是大加赞誉。
楚王的这般恩戴,申包胥亦是一位颇有远见的楚国士卿,见到楚王这般姿态,亦是感动说道:“王上如此恩义,大楚复国指日可待!”
楚王亦是点了点头,又是对申包胥赞誉了一番,本就想将申包胥安置在夏浦之内,负责大楚和秦国的伐交之事,却是没有想到,临末的时候,申包胥亦是没有入城。
反而申包胥对楚王建言道:“如今王上在夏浦招募楚国义兵,所欲东山再起,大事未成,臣岂可轻易言歇,是故,臣向王上请命,请命前往江陵,连横荆王制衡吴国!”
“这!”楚王面色犹豫,方才是看向了申包胥,迟疑地问道:“新蔡会盟申卿亦是知晓,伐荆之战乃是由孤楚国主导的,荆国于楚,有亡国之恨,焉能够援楚?!”
申包胥却是摆了摆头回道:“王上,无论荆人还是楚人,数十年前皆是同出一脉,那荆王本就是罗地一破落户,假称芈氏,亦是可见其心意,如今吴国势大,无论是对旧楚王陵亦或者是那祝融天公的陵墓,多有侵扰,臣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荆王连横援楚,以战吴国!”
“善!”楚王将申包胥扶起来,言道:“秦国于声势上援楚,便是让吴国如此谨慎应待,若是能够让荆人援楚,必破吴国大军,若是申卿能够促成此事,乃是大楚复国首功之臣,孤日后愿待申氏如旧楚屈景昭!”
楚王许下如此重诺,若是旁人,必是感激涕零,但申包胥却是摆了摆手,对楚王回道:“臣本就是大楚之臣,此乃是臣之本分,焉能够一次挟持王上赏赐!”
楚王面色一滞,旋即笑道:“申卿何言此语,孤岂是不知晓申卿的心意,然有功必有伤,有过必有罚,申卿于孤大楚,乃是大功之臣,孤岂能够偏待。”
与楚先王相比,或许是经历了偌大的楚国说崩灭便是崩灭了,这位楚王的城府亦是十分幽深,全然不见楚先王对于臣卿的倨傲姿态,至于这副礼贤下士的面容之下,有没有楚先王的野心,便是不得而知了。
申包胥亦是看着楚王许久,方才是一吐心中快言:“王上,非是臣对先王不恭,楚国之所以被吴国颠覆,乃是楚先王宠幸费无极这等奸佞小人,乃至重用子常这等无能之将,愿王上能够心系楚国兴亡,远离奸佞,任用贤臣!”
申包胥说完此话,楚王亦是面色滞了滞,不知心思想的是什么,不过楚王还是扶着申包胥说道:“孤在先王之时,亦是极为反感费无极这等奸佞之臣,子常这等无能之将,深恶痛绝,申卿相信孤,孤日后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