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良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韩悝接过林玧琰递过来的羊皮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从上至下,韩悝一一扫了过来,对于刻录在其上的这些文字,也是一一看了过去,到了最后的彻侯,韩悝才是抬起头来,道:“这是老秦的二十等功爵?”
林玧琰点了点头,道:“嗯,正是老秦的二十等功爵,初次看到这老秦的二十等功爵,我的身后正是惊起来一身冷汗啊,这份二十等功爵正是出自韩相的昔日旧友,那位卫国大贤公孙鞅的手笔,短短七年的时间,公孙鞅便是在老秦之地推行了完备的耕战体系,能够让老秦人走出去陇西大山……”
“是啊……”韩悝也是点了点头,亦是说道:“当年在清溪鬼谷之时,公孙鞅便是以坚韧不拔之志、更是以法治之术出师鬼谷子,后来前往了魏国大梁公叔族做了几年中庶子便是再也没有听闻过消息,孰能够料到,公孙鞅居然是前往了老秦之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玧琰也是略有一些可惜,这位大贤并没有入岭南之地,否则似公孙鞅这等对法家有着独到见解,弥补了法家缺憾的大贤,乃是大秦不可多得的贤才。
拿公孙鞅和韩悝相比,韩悝长于内政,在“尽地力之教”等内政也是有着独到的见解,但是公孙鞅,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兵法家,径直是将兵家的残酷……甚至就是将兵家的“军法如山”融入到了法家学术之中,更是利用了老秦的好战之心,为老秦量身制造的“二十等公爵制”。
平心而论,论起来国力强盛,公孙鞅不逊色于韩悝,甚至还要稍胜半筹。
这便是因为,比起来韩悝的儒法合流,公孙鞅坚持的兵法合一,更是符合如今战国乱世的大潮流。
“公孙鞅在秦国推行这二十等功爵,真正是做到了不破不立,为了驯服住桀骜不驯的老秦人,公孙鞅可是杀了不少的老秦人,那些老秦的大世族,几乎是在新法推行的开始几年,栎阳的城郊可真的是血流成河,硬生生的是将老秦人的骨头用血震软了!”
韩悝点了点头应道:“老秦终究是和中原列国不同,虽是只能够困守陇西大山,但尚且有着自保之力,若是只寻求如此,自是不必如此雷厉风行的推行新法,恐怕老秦如此铁血手段推行新法,所图谋的非是在小处啊!”
闻言,林玧琰点了点头:“走出来陇西大山,收复老秦都邑栎阳,乃是老秦人推行新法的第一步,如今不过是堪堪走出来陇西大山,便是磨刀霍霍的想要兵出函谷关,与河西在魏国展开大战,这份野心,便是让林氏不得不防……”
韩悝点了点头,此时公子琰言明需要防备的而不是南秦,而是“林氏”,韩悝当下便是已经懂得,公子琰已经是察觉到了老秦公室的野心。
林玧琰将视线重新落到了羊皮纸之上,对着韩悝说道:“老秦因为二十等公爵制而强盛,这也是不妨碍借鉴一下这老秦的二十等公爵制。”
“这……”韩悝也是没有想到,公子琰居然是直接明说想要借鉴一下老秦的二十等功爵制度。
见到了韩悝的这副脸色,也是让林玧琰笑着解释道:“九品军功授爵制不过是为了暂时刺激大秦军队的士气的权宜之计,如今有着老秦直接现行的良策,为何弃之不用?”
“即使韩子不到来,今日我也是将要拜访韩子,我也是仔仔细细看了老秦这二十等公爵制,其中不能说没有弊端,但是比起来如今现行的九品军功授爵制,这位秦国左庶长耗尽心血,用着七年时间不断改进的二十等功爵制,也是适合大秦所用,更何况公孙鞅的毕生心血便是凝聚在这二十等公爵制,大秦得之所用不也是等于将公孙鞅这等贤才收为己用么?”
“哈哈……”韩悝也是被公子琰这前后一大段话说笑了,随后也是笑着对林玧琰说道:“殿下所言非虚……”
林玧琰将这一份羊皮纸交给了韩悝的手中,说道:“韩相,这几日我也是发现了无论是老秦的二十等功爵,还是大秦如今现行的九品军功授爵制,皆是有着致命的弊端,九品军功授爵制自不必说,论这二十等功爵制,一言一行皆是要将境内百姓皆是融入耕战体系之中。”
“此处虽然的确是不错,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大秦军队的士气,但是勿要忘记了,二十等功爵乃是将老秦人培养成杀气散发的猛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老秦崛起之日,便是整个中原列国皆是忧患之时!”
“但是大秦与老秦终究是有不同的,有荆人,不似老秦在那等陇西蛮荒之地与诸戎争天抢地浇筑的血性,大秦需要和宁,也是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准备厚积薄发,九品军功授爵制如今显露的弊端,已经是非常明显了,恐怕不能够以连续不断的开战以此来维持二十等功爵的维持。”
闻言,韩悝点了点头,韩悝聪慧,也是能够看得出来二十等功爵制的弊端论起来比九品军功授爵制更为严重。
林玧琰又是从自己的桌案之上抽出来一封书札,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老秦二十等功爵补注”,林玧琰将其交给了韩悝,说道:“这份关于老秦二十等功爵的补注,乃是东宫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