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诸位,大秦安置在各地乡邑之中的启蒙公塾当以何处为重?”
林玧琰一句话问出来,其实此番并未下套,似启蒙公塾更多的是让乡邑子弟知晓秦国的文字,学会简单的数理运算,再者便是知晓大秦基本的一些律法,最后就是将大秦官府准许其知晓的国策、列国新闻告知于乡间子弟。
如此一来,便是已经明了了,其中原先大秦官府推行出来的《说文解字》和如今的这《九章算术》的简化版便是要列在公塾教授的科目之中。
之前韩悝便是想要在大秦设置宣传法治的官吏,让秦人知法守法,因为实在是耗费庞大,其中成效也是微乎其微,也是让韩悝将此时作罢。
当韩悝知晓了林玧琰建立在大秦乡邑之中的公塾体系,也是让韩悝知晓了,若是在公塾之中,对乡间子弟推行法治无疑是令大秦的法律高束在这些大秦子弟的心头之上,是故,韩悝也是召集不少的门客,将文字浩繁的大秦律法精简为千字左右的《大秦简律》。
《说文解字》、《九章算术》和《大秦简律》自然是落入了秦国的公塾教育启蒙必学科目。
谷梁丘见到了这样的安排,也是稍稍皱起来了眉头,当下也是向着林玧琰说道:“殿下,乡间子弟心性未定,理当将《论语》教授其知晓何为正义,何为奸邪……”
闻言,林玧琰倒是有一些犹豫,虽说儒家学说对劝人向善的确是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但是亦是有着林玧琰不得不考虑的弊端,即是有损大秦百姓的悍不畏死的血性。
秦人悍勇,天下皆知,但是儒学经典透露出来的中庸之道,容易让秦人生成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怪癖,君不看被儒学影响近百年的鲁国人在战场之上是何等怯弱,鲁国无论是士卿,还是平民,都是毫无血战之心。
再看郑国,那些崇尚儒学的士大夫,只尚空谈,风花雪月之中葬送了郑国的大好河山!
是故,如今的儒学不思改变,林玧琰只能够将儒学作为乡间公塾教授知识的夫子罢了,甚至日后任用这些儒家士子,林玧琰也是将会明言禁绝,禁止这些儒家士子向着乡间子弟暗自授受儒家学说。
故此,林玧琰在权衡片刻过后,终是给了谷梁丘明确的回复,即是拒绝了谷梁丘提议的将《论语》这一儒家经典选入大秦公塾之中的教授体系,但是随而林玧琰也是接着谷梁丘的这个提议,将大秦公塾与南阳学宫的交接阶段说了出来。
即大秦公塾每年招收乡邑之中满了十岁的稚子入读,进行为期三年的公塾教育,随后挑其表现佼佼者,进入南阳学宫进行进一步的学习,至于这如何选拔,林玧琰抛弃了一众士子提出来的“乡贤举荐”,而是独自提出来的“郡试”制度。
何为郡试?
林玧琰解释道:“每年冬岁,农忙停止后两个月。将会是在大秦之下的每一郡所在的郡治,开辟出来一处考场,供公塾出身的子弟进行一场类似于大秦招贤试一般的考试,以此来挑选学业优秀的佼佼者……”
谷梁丘亦是皱起眉头,此举的确是彻底做到了有教无类,但是谷梁丘也是不无考虑,当下也是看向了林玧琰,问道:“殿下此举是否有欠妥善?重才不重德,万一挑选出来的士子乃是心术不正之辈,对大秦来说威胁更大!”
林玧琰看着谷梁丘,知晓其心中一直坚守的“论语能够治德”的理论,不过林玧琰却是笑道:“若是儒家治不了心术不正的伪君子,我大秦的律法可不会手软,以此震慑奸邪,若是还能够做出来为非作歹的事情,大秦律法自然也是不会手软的!”
“这……”谷梁丘无言以对。
倒是一旁的公孙俶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林玧琰,时近今日,公孙俶才是发现,这位秦公子殿下的确是对公孙俶的胃口,想来公孙俶也是没有想到,亡国之后,居然还是能够在异国他乡遇到这位贤明之主,最为重要的是,这位贤明之主尚且年轻,足以支撑着一门新学派萌芽且发展起来。
恰巧,已经是年过六旬的公孙俶心中,也是有着一门新兴学派尚还在萌芽之中的雏形。
“殿下似乎还未说起南阳学宫?”
让林玧琰十分欣喜的是,公孙俶也是笑着对林玧琰配合着逐渐将心中所想引了出来,林玧琰回过头看了一眼公孙俶之后,便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至于南阳学宫,不妨暂且设置各家学说的讲坛,至于地方大小自然是不必担心,挑选的子弟也是大秦之下各郡子弟的佼佼者,不过至于各家学说能够拉拢到多少子弟,便是凭借各自的本事了……”
“当然,百家诸子也是不必担心,凡是能够通过郡试进入南阳学宫内的子弟,一应供应皆是由大秦官府提供,且是如同秦吏一般,每年有着定额的钱粮供应,自学宫学成之日,经过大秦招贤试,亦是可以优先入仕!”
“当然,大秦公塾还是南阳学宫的讲师亦是大秦主管地方教化的官吏,亦是有着俸禄供给,其中末者也是有着五十石粮食的年俸,南阳学宫之类的讲师也是百石起步。”
林玧琰抛出来种种优厚的条件,也是让座下的士子纷纷是兴奋不已,原先那些郑地的士子还是想着挑拨和利用秦人讨伐韩国,或是趁机光复郑国,但是如今这些士子发现在大秦有了更好的门路时候,向韩讨伐的心思无可厚非的弱了一些。
当下众多郑地士子对于秦公子赢琰提出来的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