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婚事备好,自行处置。】
秦篆最讲究公正,尤其是秦公沉浸在处理政事之中数十年,字体亦是算的极为严肃,但是这几个秦篆却是看着龙飞凤舞,林玧琰算了算司徒百里槐折返回宛城之后的日程,又是数百里加急送过来的消息,尽管如此,留给秦公思虑此事的时间必然不多。
很有可能秦公听到了可以收拢整个江北之地,根本不带丝毫考虑,就直接答应下来了此事。
眼下虽是礼乐崩坏,其实更为主要的乃是诸侯势力膨胀带来的分封制崩坏,实际上即便是中原诸侯国之中,宗法制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即便是大秦的公子,亦是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正是因为如此,林玧琰已经是基本笃定了秦公已经是吩咐宗府将郑旦划入了林玧琰的妻户籍,只待落实范离所说的助大秦取得江北之地,林玧琰回到宛城之后,便是举行与郑旦的婚姻,恰巧林玧琰的母亲姜氏亦是对这位郑旦极为属意!
林玧琰将秦公的消息揽起来,才是对旁边的荆翊吩咐道:“知会范离,说是我……大秦同意了他的许诺,至于与楚国屈平的商议,便是落在了明日吧!”
“这么急?”荆翊有一些疑惑,旋即问道:“殿下,这几日的时间,恐怕楚国的使团不足以知会楚国寿郢那边的消息!”
“知道!”林玧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即便是楚王亲自交给了屈平,屈平亦是不能够擅自做主的,与大秦商谈……实际上恐怕只是楚王将楚国的意思丢给大秦来听罢了,至于眼下既然有吴国协助我大秦,已经不是一个屈平能够做主的了,最后的商议地点应该是还是在楚国,明日甚至是在大秦的商议,只是为了一句我大秦所要的荆地划分……以及吴国的态度!”
“喏!”荆翊抱了抱拳头,应下来。
翌日,林玧琰在郡守府等候,果然,范离得到了林玧琰的回复之后,居然是提前了半个时辰便是到来了,碍于楚国提前赶来不值得使节,只是暗无痕迹地朝着林玧琰使了使眼色,便是落座到了吴国的使者位置上。
而楚国的屈平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是姗姗来迟,似乎是瞧见了林玧琰脸上的不快之色,却是不甚在意,而是坐到了楚国的使者位置上。
范离皱起来眉头,盯着落座下来的屈平,沉声问道:“约好了辰时会议盟约,楚使这般姗姗来迟,难道是将吴国和秦国不放在眼中么?”
屈平没有想到首先发难的乃是吴国的使者范离,范离天性不喜拘束,素来游山玩水,其文采斐然,所以与屈平的私交非常好,正是因为如此,屈平没有想到范离会不顾私交的情面,对着自己斥问。
但屈平想了想,终究是自己礼节有亏,的确是有怠慢吴国的意思,当下便是朝着范离拱了拱手:“随邑道路没有寿郢宽敞,不能行马驾车,故此才是来迟了,还请范子勿要怪罪!”
见状,林玧琰的面色越发阴沉如水,这屈平单单只向范离告罪,却是对坐在正北方位的林玧琰毫无表示,显然是顾忌吴国的国力,而轻视大秦的意思。
范离拱了拱手,看着屈平承认了的自己的错误,亦是柔和了几分声音说道:“楚使这般实在是有失偏颇,随邑乃是大秦之地,秦国的公子比某还要早早到来,楚使这般做,的确是失了一些分寸。”
屈平这才不得不看到了林玧琰的身上,注意到了后者阴沉如水的面色,屈平亦是忽然心悸一阵,权衡了片刻,终是拱了拱手简单的说了一句,“还请秦公子勿要怪罪!”
“议事吧!”林玧琰没有应下屈平的言语,而是直接迈入主题。
众人皆是落座,郡守府的府吏亦是铺展开了地图,分为东西南北,中央处乃是一条粗略的进攻的路线。
屈平却是突然笑道:“秦国的这幅地图实在是不详实,来人啊,奉上来某楚国的荆地行军图!”
果然,楚人张开的地图乃是极为详实,比起来大秦的简略地图,上面有曲折的线条表示山川湖泊,大江的支流凡是在荆地之内皆是被囊括在内,甚至是各地的城池亦是用着楚国文字标注清楚。
屈平一脸傲然的说道:“荆地终究是楚人的荆地,楚国对于荆地可是十分熟悉,恐怕还是容不得秦人染指!”
林玧琰看着地图,的确,屈平拿出来的楚国荆地地图的确是一份极为重要的行军方略,正是因为如此,林玧琰才是顾不及屈平的冷嘲热讽,而是看着行军图,想要记下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待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以后,林玧琰才是说道:“大秦乃是从南郡出兵,经过荆国西柱国熊纪的防线,还有寿王桓羽、柘王屈衍这些昔日的荆国五柱石将镇守,若是协助楚国攻破郢都,至少要面对荆地将近四成的兵力威胁,如此重大的牺牲,却是只得一个山蛮之地的武陵,楚国还真是……”
屈平却是说道:“秦公子勿要忘记了,那大江以北可是楚国的土地,将祖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土地白白地送给秦人,不说屈平不能够答应,即便是某楚王得知,亦是会痛骂秦人乃是虎狼之辈!”
“虎狼之辈?”林玧琰对于屈平的说辞,亦是笑了笑:“若真的是怕有违楚国祖先,恐怕次昔日楚王亦是不会将郢都拱手于他人了!”
“秦公子!楚使!”范离果然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参与了进来,劝和到:“两位冷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