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石的粮草,这几乎是林玧琰打算借粮给竟陵的总数,虽然其中大多数是被熊纪付之一炬,真正带走的不过是五六万石左右,但是这样才是让林玧琰气的咬牙,更不用说,熊纪偷袭若关以北还劫杀了近千的平民百姓,烧毁的房屋亦是不计其数。
是故,饶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明子夫得到了这桩消息亦是动怒了,不惜写信给江夏这边调兵,与西柱国熊纪开战。
当下林玧琰亦是召回嵇狩和伍康二将,令其走汉水而上,出云杜攻击熊纪武陵军占领的若县一代,与襄阳军成夹击之势。
毫无疑问,鄢陵乃是南郡少有的富饶之地,武陵那些山川之地难以比及,祝融天公自忖能够让熊纪出兵,何尝不是将南郡鄢陵一带这块肥肉对于熊纪的诱惑力算计到了。
大秦联合江夏,调集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余人,其中除了半数的民夫之外,还有似江夏云梦、汉水两军的精锐,南郡还有襄阳军,且领兵的将领嵇狩、伍康与陈之庆皆是比较出色的武将,出于遏止住熊纪的嚣张气焰,这份阵容绰绰有余。
不过出兵之前,林玧琰还是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果然,熊纪实在是太狡猾了,根本不与大秦军队正面交锋,而是利用临时征集而来的民夫吸引住大秦的兵力之后,迅速进入山林隐藏着,熊纪的武陵军之中,有庸人、也有巴人,这些自小生活在山林之中的人,常常能够做到与山林融为一体。
往往大秦一名士卒走过山林的时候,都不曾注意他的脚踝边的树叶下隐藏着武陵军的士卒,待到其有所发现的时候,武陵军士卒已经是暴起之下一刀结果了大秦的士卒,即便是大秦最为优秀的斥候亦是市场听闻中招而毙命的消息。
虽说因此损失比较惨重,但是大秦的主力军,还是一路破了武陵军驻守的数个城池,直接到达了武陵军在南郡的核心地带——鄢陵。
鄢陵乃是古鄢国就铸造起来的城池,城墙并不算高大,但是却是临着水流湍急的鄢水作为护城河,面临大秦布防的一方城墙早已经是被熊纪下令垒高的数丈。
即便是有着攻城车之类的攻城重器,亦是难以跨过如今算是暴涨的鄢水。
看到旌旗密布鄢陵,不难猜测熊纪的武陵军主力正是驻扎在鄢陵城之中。
“难怪乎熊纪一路只设伏某军,却是不与某军正面交锋!”看到鄢陵乃是一座难以轻易攻取的坚城,嵇狩亦是耸了耸肩,这一路打的嵇狩亦是感觉到了一阵憋屈。
不过面色最为郁郁的乃是陈之庆,因为就是在前不久,熊纪让大秦损失了二十万石粮草,就是在陈之庆眼皮子地下发生的,看着旌旗密布的鄢陵城,陈之庆亦是摇了摇头:“熊纪善用奇兵,这一路打过来,也是知晓了这熊纪攻取这鄢陵乃是出其不意,秘密派兵渡过了睢水、漳水,摸进了鄢陵大后方才是得逞的,至于甘鱼口与桓羽交战那一战,亦是在两面夹击的情势下,熊纪以鄢陵的百姓迫使桓羽兵败的,此非是诡兵道,乃是下下等的兵道,甚至是算不上兵家的计谋!”
嵇狩虚指鄢陵城方向,对陈之庆说道:“陈将军,不妨请伍康将军汉水军的船队驶进鄢水,助援某军夺下鄢陵如何?”
陈之庆闻言,想了想,又是看了看鄢陵城池,最终是摇了摇头:“若是明公和公子琰下令攻取鄢陵,此自然是最妥当的攻取之策,但是此法如今乃是面临着武陵军的大多数,鄢陵乃是重城,若是冒然攻取,恐怕某军的伤亡乃是熊纪武陵军的数倍!”
“这……”此番嵇狩等江夏一系的兵马乃是协从南郡兵马作战,如陈之庆所言,即便是公子琰暴跳如雷,亦是没有下令直接攻打熊纪的武陵军,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教训一下。
陈之庆终是解释道:“那祝融天公个不修仁政,致使荆地民心离心离德,正是如此,大秦与吴楚结盟乃是顺应天意数倍,自当是事半功倍,但是如今盟约未成,若是贸然攻打鄢陵,甚至是进一步达到大江沿岸,恐怕明岁的会盟一事也是节外生枝,毕竟无论是楚国或者是吴国这些大秦的盟友,亦是不会希望看到大秦赢得太过容易……”
“难道此次出兵就是为了这般打到鄢陵城下么?”嵇狩的言语之中有些怒气,未能够杀回二十万石粮草的代价,嵇狩始终觉得此番劳师动众的出兵乃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
陈之庆闻言,苦笑了一声,虽是不想承认,但是恐怕只能是如此了,未等南阳出征荆地的精锐之师到来,鄢陵城想要不付出点重大的代价,轻易攻取下来,实在是妄谈。
不过如此轻易的退去实在是令人窝火,陈之庆想了想,终是说道:“某一路领军过来,发现这鄢陵四周尚有一些秋粮还未入仓,按照熊纪的秉性,断然是不会将这些粮食留给百姓的,不妨某等将士这几日便是驻扎在此,好好地将鄢陵四周的粮食吃完,再将鄢陵以北的百姓,带回南郡,如何?”
嵇狩闻言,当下面色大喜道:“如此正好,只要熊纪敢下令出鄢陵,某保管杀他一个有来无回!”
是故,大秦襄阳、云梦和汉水三军驻扎在鄢陵北侧一处高地上,俯瞰鄢陵城内,这让准备固守的熊纪很是气愤,尤其是听闻秦军吃的乃是鄢陵周围的秋粮,更是让熊纪叫来了留守鄢陵后方的主事,逼问其为何在自己率军劫掠秦人粮食的时候将鄢陵周围的粮食收取上来。
主事的解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