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都是凿击捶钉的声音,这是斥候营的士卒正在抓紧时间建造营房。
诚如莒罕所言,斥候营的士卒待在主帐内一两日还行,不可能长久居住着。
在林玧琰的营帐之内,除了林玧琰和荆翊等宗卫之外,还有那名方伯,黄列,还有斥候营之中两名骁勇的什伍长。
黄列道:“参军的意思固然是好的,如今斥候营的确是有些混乱不堪……”
林玧琰点了点头,道:“无非是要规范一些……某看斥候营士卒严格遵从编制,今日起便是按照韩相推行的军制变革吧,这斥候营有多少人?”
黄列回道:“一百二十四人。”
林玧琰点了点头说道:“唔……我看这斥候营之中还有不少年过四旬的老卒?”
黄列闻言,看了看斥候营资历极老的方伯,也是回答道:“大秦朝堂裁减军队的诏令还未进入武关守军之中……”
方伯闻言,也是几步走到了林玧琰的面前,跪着说道:“参军,老某还有气力杀敌!”
林玧琰摆了摆手说道:“方伯,你勿要担心,某不是要驱赶你离开,在这里不妨明说,斥候营的每一名老卒,都不会是被驱赶离开的!”
听到这话,方伯才是心中稍安。
林玧琰接着说道:“某瞧这斥候营之中,煮食都没有专门的人手?”
“这……”黄列有些为难之色,说道:“斥候营不比先登营、正卒营那般人多,军中人手皆是谁有空便是煮饭食……”
“既然如此……”林玧琰点了点头,说道:“方伯,士卒能不能吃饱乃是一件要事,此事重在繁琐,青壮毛躁,不若将这件事交给军中的老卒专门负责如何?”
如今斥候营士卒所要做的,皆是这般打下手的事情,林玧琰将此事托付给方伯等军中老卒,并非是让人难以接受。
正是因为如此,方伯才是抬起头抱拳对林玧琰感激道:“老某代军中老卒多谢参军!”
但方伯想了想还是提醒着说道:“参军,斥候营之中将近二十名老卒,若是只负责煮食之事,人手实在是多余了!”
林玧琰想了想说道:“并非是之责任伙食一事,如今大秦的南阳军已经是仿照中原设置了隧营,乃是负责军中的后勤一事,不妨在斥候营也是设置二十人规模的隧营!”
黄列则是问道:“参军,若是这些事都让老卒做了,那其它的斥候营将士做什么?!”
“训练!”
“训练?练兵?”
难怪乎黄列这般疑惑的表情,老秦人的风俗之中没有长久练兵的习俗,军中招募的士卒,多是家中的长辈教习杀敌的本领以及军营之中的规矩,即便是姬周时期的中原,兵员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毕竟生产力有限,时常维持庞大的军队开支实乃是难以负担。
而那些只需参与训练不要从事生产的兵员便是被成为【精兵】,似韩国的【剑士】,也似魏国的【魏武卒】,皆是这般。
至于秦国,原先的南阳军乃是仿照中原的半成品,现在的南阳新军才是一支真正的精兵!
至于武关守军,还是保持着老秦人原始的作风,上阵为兵,战后为民,至于系统化的军事训练,老秦人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气力。
这也是为何,当年北秦举国之兵,集五十万老秦人,却是败给了当初晋魏氏的五万魏武卒。
当黄列将林玧琰所说的“训练”换做了“练兵”,场中人便是明了。
作为老秦人,信仰自身勇力的老秦人,当看到支援而来的南阳新军,列阵迎击戎狄,皆是不由得心潮澎湃。
千百人同挥戈,千百人同斩剑,千百人同射矢,的确是让人向往不已,尤其是见到了南阳军的实例之后,更是变成了一种渴望。,
“如今军中发下来的粮食的确是不需要外出觅食,是该好好地训练一些士卒的武艺了,久不上阵,都是生疏了不少!”
黄列说道,旁边的方伯也是回道:“的确,那些琐碎之事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有何妨,暂且让这些后生们好好的修习武艺,好上阵杀敌!”
见着皆是如此兴趣昂昂,林玧琰也是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这样吧,三日内修建营房后,便开始训练士卒,至于粮食,也不用省着,守军里没有粮食,那些戎狄部落里可是有些成群的牛马羊群!”
“参军居然看中了戎狄的那些粮食……”莒罕闻言笑了笑,然后扫了一圈,也是实话实说:“参军,若是抛去了老卒,斥候营堪堪百人,想要在戎狄部落夺食,恐怕是不易……”
闻言,黄列等斥候营将士也是深以为然……
“事在人为!”林玧琰不想过多解释,只说了这一句。
如是,斥候营士卒从原先驻地拆去的东西尽数搬到了如今新的营地,火烤竹子脱水后,便在已经掘出来的地基插上,竹墙已经是排出来了。
这些竹子,皆是截断成丈半长的竹子,除去没入地下的半丈,地表上的还有足足一丈。
往常的营帐能够高过人头已经是颇为了不得了,大多数的营帐,还是得低着头弯着腰在里面行进。
并非是懒,而是斥候营的士卒需要自己出去找食物。
不过是一日,新营地新建的十来座营帐已经是初见规模了,只差为营帐加顶以及刷泥弥补竹墙的缝隙了!
麻布经过桐油泡上几天,即便是水都透不过去,乃是最实用的防水材料,桐油好弄,但麻布……这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