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乃是荆国攻占随国之后,原随国的国相应甾为其立下了功劳,故此被封为了随王,然随地之民纷纷仇视随王应甾,故此随王应甾不敢将都邑定在原来的随邑,而是这座老巢应城。
也正是因为此种原因,随地诸多城池之中,唯有应城保持的最为完整,在随王应甾怕被北王芈权追究战败之责的时候,便是逃亡了长沙郡投奔柘王屈衍去了,至于这应城,则是避开了之后的几场战火,成功留存了下来。
这也是大秦江夏郡除了随邑之外,人口最多的治邑,而且应城更为接近南郡,是江夏与南郡交流的两座重镇之一,另一名自然是江夏西面的门户,编县,如今也是划入了江夏的封邑之内。
在应城的西北角,这里原先是随王应甾的驻军军营,如今却是安置下了与寿王军交易的三千降俘,遍地都是唉声叹气的模样,四周的江夏云梦军士卒皆是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殿下,千金之躯为何要进入这肮脏之地?”此乃是应城的城令问道,这些与寿王军交易的北王军降俘实在是难以控制,江夏人手不够,万一这些北王军士卒若是起了暴动,恐怕短时间内,江夏官军这边还是无法反应过来,故此其对于公子琰进入这北王军的降俘之中,也是顾虑重重。
“莫非应城令是认为我的剑是泥铸的不成?”林玧琰反问道。
应城令闻言,连忙道了一声不敢,这才示意周边的士卒好好注意着降俘的动静,万万不可让殿下遭受到了什么损伤。
其实,林玧琰身边的宗卫荆翊、纪武和淳于启等人皆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三人将林玧琰护在中间,根本就不需担心这些饿了好几天肚子的北王军降俘有什么暴动。
林玧琰一行人这才进了降俘营。
四处甚是简陋,而那些降俘身上多时衣衫褴褛,有的甚至是衣不蔽体。
林玧琰四下打量之下,才是走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
此人亦是这北王军降俘的一名,看着面黄肌瘦,不过眼神里的一丝色彩是藏掩不住的,方才字林玧琰一进入营帐之中,此人便是一直警觉的盯着林玧琰,更重要的是,在林玧琰进入营帐的时候,周围的北王军降俘不自觉的向着此人靠拢。
“你是哪里的人士?”林玧琰目光锁定了此人,此人也是在最末的时候撤回了目光,没有想到林玧琰发问。
那人神色并没有旁边那些人慌张,不过终究是携带着一些谨慎,意识到旁边的处境时候,放软了面色回答道:“小人羊舌谷。”
“羊舌?”林玧琰皱起眉头,荆人之中有名有姓便是难得可贵的,此人居然是羊舌氏,因此吸引了林玧琰的注意力说道:“北王军四庭将有一为名为羊舌粟的大将,你可认识?”
闻言,那人神色之中明显是出现了一丝慌张,正是这副反应出现在林玧琰的眼中,才让后者觉得已经无需回答了:“同姓羊舌,又是在北王军中,看来并非是巧合,应该是认识是么?”
羊舌谷面色犹豫,看来是在思虑认下此事的结局究竟是会怎么样。
对于这副态度,林玧琰也是早有预料,随即对羊舌谷说道:“我已经是不需要你回答了……放心吧,你们没有在此刻拿着铜戈对付我大秦士卒或者百姓,我就不会有杀了你们的念头……”
听着这句话,周围的降俘才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羊舌谷面色一阵犹豫之后,终于是认下了此事:“某乃羊舌氏的族人,羊舌粟正是某的兄长。”
林玧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羊舌粟乃是北王军的四庭将之一,当初仙桃一战,大秦降俘了此人,随后和北王军和谈便是将此人放了回去,又是受到了北王芈权的重用,既然是你的兄长,看来你在北王军之中的职位也是不低吧……”
那羊舌谷犹豫了一会,终是点了点头承认道:“某乃是北王军的粮募将……”
“粮募将?”林玧琰看着羊舌谷,皱着眉头问道:“征收粮食的?”
听见这句问话,那羊舌谷没来及回复,倒是一边的应城令抢先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荆国蛮夷之地,诸多制度与中原诸侯不同,这粮募将并非是指征收粮食的军中将领,而是在荆国有战之时,有粮草的人招募兵马,与常规的将领不同,这些兵马多时临时用粮食招募的士卒,故此,领头的将领也被称之为粮募将,荆国的规制,粮募将至多可节制万余人规模的粮募兵……”
闻言,那羊舌谷也是面色尴尬的涨红了脸,随即应道:“正是如此。”
对此,林玧琰也是看向了羊舌谷,后者透明身份之后,林玧琰倒是察觉到了其拥有着一丝释然,当下猜测此人定然认为自己将会优待于他,不免有些冷笑,仙桃一战,是顾全大局才将北王芈权的嫡系人马归还,如今这个时候……
林玧琰也是不介意让羊舌谷以及周边的北王军士卒知晓真相,故此才四下扫视了一眼,高声说道:“就是在前日,寿王军已经是攻破了竟陵,北王芈权是生是死暂且还不知……”
“这……”周围的降俘响起来了一阵的惊疑声,似乎是对此事难以相信。
尤其是那羊舌谷,似乎一下子就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神,眩目良久,才是抬起头看着林玧琰问道:“秦人打算如何处置某等荆人?”
“处置?”林玧琰扬起嘴角,随即看向周围这位荆国之人说道:“你们乃是寿王军的俘虏,若是没有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