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见莒劢沉思许久,韩悝也是提醒道。
莒劢回过头来,道:“你尽管来说服老将某便是!”
韩悝便是亲自拿起来来戈头,移步朝着莒劢的黑甲走去,手持戈头,手起刀落,便是一戈头刺在了黑甲之上。
“嗤!”
韩悝用劲十分刁准,径直是朝着黑甲之上的最坚硬的铁块之上刺去,莒劢神色诧异,是在惊异韩悝的手力以及准头,非是十年的练剑练戈,绝不可能达到这一步,看来这韩悝并非只是一介书生!
倒是小瞧了他!
莒劢暗暗啐骂道。
不过当韩悝收刀的时候,却是让莒劢睁大了双眼,呼吸也是屏住了,莒劢快走几步,拿起自己那副黑甲,细细打量了起来,许久才看回韩悝,沉声问道:“是韩人的新戈?!”
韩悝摇了摇头,“并非是,乃是大秦上林苑铸造坊生产出来的戈头!”
闻言,即便是在一旁的秦公也是不仅走上前来,从韩悝手中接过那柄戈头,细细打量之下才向韩悝问道:“何时大秦能够冶炼出来【十五锻】的精铁?”
莒劢也是看向了韩悝,似乎对此事也是十分在意。
韩悝抱拳,对秦公,也是对莒劢回复道:“前不久,上林苑的能工巧匠已经是研发出来了十五锻的锻铁技艺。”
韩悝似不经意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秦公和莒劢众人脸色大变,也不怪乎他们如此反应,十五锻的锻造技艺已经是接近了中原诸侯国的主流锻造水平。
“居然会是十五锻……”莒劢也是看着韩悝,随即又是看向了韩悝,问道:“这就是你拿来说服老将某的底气?”
韩悝笑着摆了摆手道:“除了十五锻的兵戈,还有十五锻的盔甲,大秦新制的盔甲乃是三层,这只是一副外甲,还有在内穿着的鱼鳞软甲和内甲,当然说出来这些,悝知晓还不足以说动老将军,但是悝的下一句,老将军必然会是动心!”
“哦?老将某还真不知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莒劢道,言语之中已经是有了某些预测。
韩悝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对莒劢老将军说道:“今年年底,第一批以【十五锻】为标准的军备将会进入大秦边军之中,至多两年,大秦边军的军备将是以十五锻为标准配发完毕,不知这份条件对老将军来说,如何?”
闻言,莒劢只是略微算出来一笔帐,“老将某并非是不识数,边军人数有多少,如此数量的军备更换,还是十五锻的军备,恐怕是耗尽十年大秦的国力,也未能见得能够更换完毕!”
“老将某何必不试试呢?”韩悝笑道:“最起码悝自问之前说服老将军的承诺也是言必行、行必果了……再者,乱世之中,强国则立,如今大秦边军与五六十年前的北秦军队相差无几,但是中原,齐国的技击士卒、魏国的魏武卒、赵国的胡服骑兵乃是天下强兵,近在眼前的韩国剑士、弩兵、具甲骑兵,大秦现在可以拿人命去换,但是人命终究是有限的,还能换几个十年?”
“大秦训练新兵,势必推行!”
莒劢闻言,欲言又止,紧锁眉头。
韩悝却是趁胜追击道:“老将军,诸侯争霸,留给大秦的时间不多了,强国已经是瓜分姬周江山,弱国惨遭欺凌,用不了多久,莒老将军应该是知晓了韩国此番与大秦和谈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莒劢闻言,脸色略微释然,看向了秦公突然说道:“果然是君心难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今日老将某派出族人吩咐军中莒氏子弟归来,将边军的大权交给君上,但愿君上能够对得起嬴姓的先祖创立基业不易!”
秦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过韩悝却是察觉到了莒劢心中的决然之色,低声问道:“难道老将军打算离开大秦?!”
闻言,秦公也是脸色稍变。
“老将某的根,在岭北,在函谷关以西,在泾河之泮,留在颍川是不得已为之,也是应了几代先君的嘱托!”莒劢神情激动的说道,随即看向了秦公道:“既然君上已经是用不着老将某了,老将某并非是赖着不走的人,不久之后,老将某便领着莒氏的族人,穿越天险秦岭,返回岭北,落叶归根!”
听着莒劢老将军透露出来的冷意,秦公也是劝慰道:“老将军,孤并非是驱赶你们的意思……”
对此,莒劢充耳不闻,对着身边的莒埚吩咐道:“让府中的崽子们收拾收拾,给林氏将地方腾出来!”
韩悝上前,拦住了莒劢老将军的去意:“老将军是心中不服?”
莒劢怒目相向,依旧不言,韩悝却是无所畏惧,道:“莒老将军!”
“韩悝,老将某虽然老朽,但依旧挥动刀戈砍你头颅,莫要放肆!”莒劢挥散出来积累了数十年的杀气,毫无保留,周围众人皆是面色铁青,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血煞之气。
韩悝临危不惧:“先君托付,莒老将军可是忘了?!”
闻言,莒劢才是稍稍收拢住肃杀之气,道:“并非是老将某忘了,而是如今的君上忘了!”
韩悝却是径直说道:“前国相汯祍佄的离去,难道莒老将军就没有想过为何么!”
韩悝一语如同洪钟大吕,似乎是点醒了莒劢。
“若是君上有兵权,何故要向老氏族妥协,失去一位可使边军士卒衣食无忧的国士大才!”韩悝跨出一步,缓缓说道,“老将某如今这幅反应,乃是让欲大秦富强者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