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莒劢的脑海中居然是冒出来“天谴”这个词眼,没有办法如何描写这熊熊火势,只觉得有些令人望而远却,熊熊大火已经是燃烧到了天际,变成了一片火烧云,而这漫天的火势之中竟然传出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毫无疑问是那些葬身火海的韩军士卒。
“抛!”房德厉声吩咐,那投石机上巨大的火球乃是用艾草、木薪、油布缠绕在一起的,等一点燃,便是燃成了大火,随着房德一声令下,十几个巨大的火球便是飞到了南梁城内,沾染上了那些被韩军士卒认为是“污秽之物”的东西,就迅速燃起来一堆大火,火势如同席卷而来的滔天波浪,迅速将南梁城南部吞没。
这一声声的凄厉惨叫,让房德面不改色,战场之上的凶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今南梁城内已经是聚集了数万人,其中有接近两万人的颖川军,还有鱼叟招募起来数万的颍川守戍士卒,博望坡一战,拢不过烧死韩国士卒万余人,但是此南梁一役,被烧死的韩军士卒恐怕会无以计数。
“房德!”莒劢忽然惊醒过来,然后便是朝着房德大喊了一声。
“老将军?”房德扭过头来,胜负已定,他可以分心来说此战的前龙后脉给莒劢解释。
“这一把大火……恐怕有伤天和!”莒劢忽然说道,听着房德也是满脸疑惑起素来以杀伐果断著称的老将军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起来,不过还不够几息间,便是听见莒劢老将军又是说道:“不过此战,的确是打的痛快!”
房德却是说道:“如今南梁城内七八成的人马汇聚到了南城,这一场大火葬送的韩人不知道有多少!”
莒劢却是走到一个木桶的前面,忍着其恶臭之味,仔细探个究竟,细细打量却是没有看出来任何门道。
还是房德为其解惑道:“此物暂时还没有定名,但是知情的士卒却是将其称为黑油!”
“黑油?”听闻这个名字之中带了一个“油”字,莒劢已经是猜测到了此句有一定的可燃性,背后还能够感受到一股热浪袭来,让莒劢不由得神色一紧问道:“黑油此物从哪里得来的!”
莒劢作为四朝老将,北秦遗臣,尤其是一直影响着北境边军的控制,故此对这种能够引发“天谴攻势”的黑油来处十分在意。
房德也是据实回答:“黑油乃是公子琰殿下派人从泌水上游,中阳山里的一处隐秘之地取出来的,在大军南征的时候就采集了,没有想到此番居然是发挥了这么的的威力!”
莒劢听闻这样说,也是暗暗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留心了,打算在战后在询问此事的前因后果,毕竟威力如此之大,战场上又是人多眼杂,法不传六耳么!
“这一次……韩人算是在南梁折了腰了!”看着绵绵不绝的火势,莒劢也是如是感叹道,与韩国的颍川军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突然见到他们落得了如此下场,莒劢也是不免有些触动。
“是啊……”看着从火海中逃窜出来的一道道火人,房德也是点了点头,也是发出感叹:“真不知今日这南梁城内一把大火,葬送多少韩人的积蓄!”
“无论是有多少……这么多年来死在他们手上的大秦士卒可不在少数,老将某只想说……该!”
房德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那火海之中,道:“韩人在南梁城的精锐已经丧失,这里暂且留下部分人马继续指挥投石车攻击南梁城,其余人马转向从南梁城其他方向破城!”
闻言,莒劢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道:“老将某本想以为此战乃是拼死死卒营一战,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赢得这般轻松!”
随即莒劢突然生出一股英雄迟暮的气息,让房德不由得有些触动,少年之时便是见到老将军驰骋沙场,如今却也是一位迟暮的老将,实在是有些令人惋惜……
赫山,这里在南梁西面,如今正是林玧琰策马而来的地方,从这里几乎是能够看得见南梁城内的状况,如今驻守在这里的乃是长公子林玧仁的部曲,以及皇甫高的方城军。
见到林玧琰到来,赵让提醒了自家殿下道:“长公子,六殿下来了……”
林玧仁的目光还是看着南梁城,久久难以撤回目光,从赫山望下去,才是觉得此战实在是有些震撼,韩人聚集在南梁城内聚集了数万人马,其中多是韩人的精锐士卒,却是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了!
看着那场大火由小变大即使只是眨眼间便是变成了一场火海,林玧仁也是彻底惊讶,这分明都是鬼神莫测的手段才是这般。
“六弟,这把大火烧的实在是太旺了!”林玧仁不免发出来这样的感叹。
林玧琰也是面色稍稍缓释,这场南梁之战几近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其中不可避免的乃是韩人实在是过于自大了!
林玧琰问道:“王长兄,不知道皇甫高将军现在在何处?”
长公子林玧仁回道:“先前的时候,皇甫将军说过,乃是前往注人一带截断南梁韩军溃卒的退路!”
“还真是一位痛打落水狗的将军!”林玧琰道,赫山和注人乃是南梁西北重要通道,一旦是截断了这两处,对于南梁城里面的韩军士卒可真的就是关门打狗了!
“六弟……此番多谢你!”此时长公子林玧仁却是意外向林玧琰道谢。
韩将申差的骄傲自大以及韩侯得到了姬周天子的册封,不得不让韩军生出来了骄兵的情绪,也是让大秦军队在南梁一战出奇的顺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