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日,谷梁丘和林玧琰一起回到了宛城内,随即林玧琰告别了谷梁丘,便会回到了自己的“公子琰府”。
因为这几日这位皇六子的不安生,是这座公子琰府隐隐变成某场争斗的焦点,因此前几日因为公子琰出阁与乔迁之喜的如云宾客,这几日一下子变得消声灭迹,这倒也是让林玧琰不为难究竟该不该收下礼品的问题。
明日便是旬朝议事的日子,武国上朝议事的每旬一次,所以一月三次,每次定在旬中,即初五、十五、二十五三日。
对于这一次,是林玧琰第一次出阁后的朝议,所以这一次朝议,便是林玧琰想要避免也避免不了。
武国官职除了国相及左右相以及监察史大夫这些内朝之外可以直接参与旬朝议事之外,似外朝的六部大夫、谏议大夫、上卿、客卿也是要参政议事的。
再者就是似长公子林玧仁,公子林玧信这些常年随武帝处理政事的皇子也是可以参与旬朝议事的,其外似林玧琰或者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参与进旬朝议事的人员也是可以此日进入宣政殿参政议政的。
尤其是这几日因为宛城内“皇六子琰折辱监察史监罗蝾”一事引起的满城风雨中,便是有着长公子林玧仁将会在此次旬朝议事中对信党新手皇六子林玧琰发难的讯息。
“风雨欲来啊……”
宛城内不乏有明局势者如是感叹道。
不过对于身为当事人的林玧琰却是毫不在意这件事,相反对着二皇兄公子信送来的书信也是毫不在意:“二皇兄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啊……”
荆翊却是有些担心道:“殿下,要不要去二皇子的府邸拜访一下?”
林玧琰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一次要是去找了二皇兄,怕是白的也会被描成黑的了,再者,二皇兄能够说的,在这书信里能说的都说的,不过是一些宽慰之语,并没有其他的。”
“可是万一长公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玧仁要是要是再咬上来,就别怪我动手再拔他几颗牙了!”
“殿下上次用罗蝾在长公子府邸前的作为,怕是长公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准备用具去拔牙吧!”林玧琰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盯了盯周围,问道:“温先生呢,回来都没有看到他面。”
荆翊答道:“昨日宗府派人来交接封赏给殿下的食邑,需要前往阳地一趟,温先生替殿下去了。”
“唔……”林玧琰点点头。
……
六月二十五日,旬朝议事。
即使今日没有长公子林玧仁在朝议的所谓发难,作为出阁的礼节,今日也不得不去。
宛城内并不大,所以到达王宫内的路长并不长,林玧琰是驾车而去的,也不过是几炷香的时间。
不过是来早了,这宫门紧闭,看来还没有到上朝的时间。
“二皇兄……”
林玧琰可以看见,宫门前近百道身影,光是站队便是站成了三队,中央的那一队人数最多,六七十多人,其中国相百里槐、左相沈案、右相明子夫、监察史大夫夏无怯以及外朝大多实权大夫上卿皆是在内。
其余两队一左一右,一位以长公子林玧仁为首,另一队以公子信为首,其中追随者大多是谏议大夫和客卿这些武国朝堂非实权派,谏议大夫、客卿虽是可以常年上朝,不过并无实权,“谏议”二字便是足以说明,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人一般能够把握朝堂的舆论的导向,自然是指“谏议大夫”这个整体,光是指靠长公子林玧仁以及公子信身后那十数道谏议大夫、客卿的力量,恐怕是不足以引导朝堂舆论。
毕竟如今武国的朝堂还是以中立派,即不参与党政的实权官员为主。
“六弟,你来了……”公子信站在“信党”官员的最前,听到林玧琰在招呼他,当下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林玧仁一眼。便是笑着看着林玧琰应道。
说实话,公子信也是颇为意外昨日在自己发出书信宽慰这位皇六子林玧琰之后,这位皇六子居然毫无动作。
那封书信与其是说是宽慰林玧琰、不如说提醒他今日的旬朝议事,长公子林玧仁会对他发难,实质用意是让他前来自己的府上,询问怎样化解这次危机,不过这一次是落空了,看这位皇六子的脸色,似乎是毫不在意所谓的“长公子林玧仁发难”这件事。
【倒是一个不错的心态……】公子信对这位六弟也是心中赞赏道。
“嗯,昨日书信多谢二皇兄关心了……”林玧琰也是对二皇兄谢道。
公子信自然是摆了摆手,说道:“兄弟之间,那有那么多的谢字可言,玧琰啊,今日你也无须担心什么……”
“六弟明白……”
“不过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你来找皇兄可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举动,就不怕招来长公子的忌恨?”公子信看了林玧仁一眼,发现后者面色阴沉时,才对林玧琰打趣道。
“二皇兄不也是希望这个时候我能够站在这边来么?”林玧琰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公子信道。
公子信闻言,目光一滞,六弟此话怕是另有意思啊……
另一边的长公子面色阴沉如水,前几日折了一员“监察史监”大将,今日又看那皇六子和公子信表演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心中也是颇为不爽。
【看你还能蹦达多久……】
林玧仁看着公子信与皇六子,心中恶狠狠的想道,也不知道看着公子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