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伯就这一个女儿,如今周老伯一大把年纪了,如何会不心痛,夏叶不禁鼻子一酸。
这世界上最狠心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大人,种种证据表明,阿红投河前最反常的一点就是钱大贵去找过她,大家都知道阿红不喜欢钱大贵,钱大贵这样骚扰阿红,也许是阿红一时心里压力大,想不开所以投河自尽了…”
“李讼师。”佟人打断道:“这些都是李讼师你自己也臆测,我想李讼师应该明白咱们做讼师这一行的,讲求的就是证据,你这样凭空臆测简直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夏叶生气的看了眼佟人:“佟讼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打断人说话时不礼貌的。”
佟人被夏叶这么大声呵斥羞红了脸,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夏叶。
“大人,周老伯一把年纪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最大的痛苦,既然阿红死前见过钱大贵,他的疑点无疑是最大的。”
“周阿福老年痛失爱女,我们大家自然同样难怪,但是李讼师总不能因为这个或者说是同情,就来随便诬陷人吧?”佟人逼问道。
“我没有诬陷,是怀疑,我们有必要排除掉可疑人,我当然也希望逼死阿红的不是钱大贵。”夏叶沉住气,冷静了下道。
彭源拍了下案板道:“既然你们都没有证据,今天案件就审到这里,等你们有了新证据再审。”
“大人,难道就这样放了钱大贵吗?他可是最有嫌疑的人。”夏叶道。
“嫌疑归嫌疑,但是你们没有证据不是?所有人全都放了,等有了新证据再审。”彭源叹了口气道。
“退堂!”
虽然这次开堂没有结果,但是佟人却很得意,毕竟他也没有输不是,更何况此案夏叶根本不会找到什么不利于钱大贵的证据,因为钱大贵对此案没有直接的参与,所以到最后他一定会赢,他一定会争回他的面子。
退堂后,夏叶让周老伯先回去了,然后自己跟着楚承孝回了客栈。
“叶子,别生气了。”楚承孝看出来夏叶因为今天的事不开心,因为从衙门回来一路上她都一句话没说。
夏叶坐在凳子上,然后手托着脑袋思考着:“我没有在生气,我只是觉得没有证据指认那个钱大贵,真是不痛快。”
“那叶子想怎么办呢?”楚承孝也坐下问。
“其实我只是觉得这个钱大贵似乎真的可能不是凶手,但是钱大贵一定是对阿红做了什么,否则的话阿红怎么投河自尽,就算杀害阿红的不是钱大贵他也一定是中间的推动人。”夏叶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后,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要出客栈。
楚承孝感觉他总是赶不上叶子的脑筋变化,于是赶紧追出去道:“叶子要去哪里?”
“去周老伯家。”
留下这句话,夏叶便出了客栈。
追上夏叶的楚承孝问道:“叶子怎么又要去周老伯家?”
“还记不记的我上次从周老伯家带出来的那封信?”夏叶问。
楚承孝一怔,然后点点头:“你是说那封情书?”
“对。”
“有什么不妥吗?”楚承孝想了下问。
“那封信里错别字很多,可以看出来写信之人文化程度不高,而能写这封信的人,我感觉只有一个人。”
“谁?”楚承孝问。
“牛娃。”
夏叶说完看了眼楚承孝,然后快步朝周老伯家跑去。
“所以叶子是想去周老伯家试牛娃的笔记?”楚承孝又问。
“聪明。”
两个人手里揣着那封情信,然后一路到了河东的周老伯家。
周老伯家门没有锁,夏叶和楚承孝直接走进了院子,临进院子前夏叶特意看了下门口的花,地上还有新浇的水的痕迹,说明这花有人在养着。
“周老伯?”夏叶进到院子后叫了声。
听到声音后的周老伯从房间内走出来,见到夏叶后叫了一声:“李讼师。”
“周老伯,你自己在家吗?”夏叶问。
“是啊。”周老伯点点头。
“那牛娃呢?”夏叶又问。
周老伯如实回答道:“牛娃去砍柴了一会就会来,李讼师找牛娃可是有什么事?”
夏叶想了下问道:“周老伯,牛娃可识字?”
周老伯不知道夏叶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一想到她是他的讼师,便如实回答:“会一点,我年轻的时候是教书先生,所以私底下教阿红和牛娃学过几个字。”
夏叶一听惊喜的看了楚承孝一眼,然后道:“周老伯可有牛娃以前写过东西的字迹?”
“以前写过东西的字迹。”周老伯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还真没有。”
“李讼师,是发现什么了吗?”周老伯问。
“暂时还不能确定。”夏叶说完犹豫了下问:“待会等牛娃砍柴回来,周老伯可不可以让牛娃写一些字给我们看?”
“可以。”周老伯点点头。
等周老伯同意后,夏叶和楚承孝两个人又离开了周老伯家,然后就守在城东看到牛娃砍柴回家后,过了一会又回到周老伯家。
牛娃看到夏叶和楚承孝后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好像很怕他们一样。
夏叶以为牛娃是因为上次被楚承孝抓住过所以害怕,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夏叶低头看了下院子里小桌上,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三个字。
“我心向…”夏叶拿起桌子上的字迹看了看,她不懂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