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命不由心。好在遇上了对的人,算是最大的幸事。
二王妃被夏叶儿一句话噎的半天都不知要怎么开口,心中暗骂夏叶儿是个伶牙俐齿的小蹄子。她怎么听不出来夏叶儿暗讽她不要试图用礼节约束她。
“二嫂的事迹四弟也听过一些,曾问二嫂孤身一人前往大楚国最南端,听说大楚国最南端是龙脉所在,前不久龙脉崩塌……”
“四弟有所不知,所谓龙脉不过要穿而已,为了不让百姓靠近故而传出的一种说法。”
夏叶儿不动声色的答话,实则心中暗自琢磨着兰隐是怎么知道大楚国龙脉一事的,大楚国的龙脉远在最南端的穹县,与兰赤国相差十万八千里,即使派探子也没必要跑那么远的穷乡僻野吧!
“哦?”兰隐眉眼一挑,“原来如此,难道是关了什么凶兽不成?”
交叠着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夏叶儿不知兰隐到底知道多少,也不敢贸然胡说。只好实话实说:“是有只凶兽,能冰封万里的城镇,不过已经认了主子了。”
“认主?倒是奇事。”
兰隐是真的好奇,并非装模作样。大楚国龙脉里的凶兽他有所耳闻,还听说凶兽是认了一个女人为主。很难想像一只被人类镇压多年的凶兽出来的第一件事是认一个人类当主人,正常的思维,凶兽好不容易挣脱控制,第一件事一定找大楚国皇族报仇,搅他们一个鸡犬不宁。
“天下第一商家白家白书炎的独女,四弟应有耳闻才是。”
白家的生意不仅在大楚国,在兰赤国也有不少的商号,若说经商,白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偏偏如此白家,没有一个男丁。
白老爷的钟情从这件事上看的清清楚楚。
以白老爷的身份,想要个女人给他生孩子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原来是白小姐,白小姐好福气。”
兰隐轻笑,不再做多打听。凶兽认了主基本上不会再认第二个人做主人,即使是死,凶兽也会护住主子,和漠南上的猛枭一样,认了海尔汗,它们永远都是海尔汗的奴才。
兰隐的唇紧抿着,似乎有怒气在周身萦绕。二王妃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这边兰隐不说话,兰迦娜却坐不住了。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二嫂,可有兰格桑的下落?”
“连夫君都不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说罢夏叶儿还一声哀叹,眼神怪异的看着兰迦娜道:“你说好好的一个公主她不做,非要耍小孩子脾气。依我看啊,是被打怕了。”
在蓝迦娜的脸上捕捉到一抹得意的神色,她确实不知道兰格桑去哪了,不过海尔汗不着急就是很安全。
这样也好,和可汗闹别扭,撇去公主的光环却能带来不少的好处。也省的忍受兰迦娜无休止的鞭打。
女儿家的最怕身上留下疤痕,药再好也有不灵的时候,不是每一次都能不留一点儿痕迹。
慕容长光爱恋的揉着兰迦娜的发丝,妖媚的声音是对兰格桑的不屑,“一个假公主而已,何必跟她计较。”
“阿蒙,瞧你说的,再怎么说格桑也是父汗养大的,即便不是亲生,也不能说她是假公主。”
“格桑要有迦娜公主一半的懂事,也不会成这样。可怜夫君天天记挂着她去哪了,连看折子都心不在焉的。”
“问出来了吗?”
诺王府的牢房内,龙啸在前,海尔汗紧随其后。牢房里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还有常年肮脏得不到清理的恶臭味,尤其是打开铁门后水牢里散发出的气味。浓重的湿气混合着血腥味,海尔汗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听着水牢里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不为所动。
沉稳的走到面目全非的男人面前,那人似乎只剩下一口气了,脑袋耷拉着,全身的衣服只剩下几条碎布,连他的身体都遮掩不住。
那人一看到海尔汗,身子顿时抖了抖,嘴里不停的念着,“不要,不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海尔汗嗤笑,清冷的声音堪比水牢冰寒的水,“放过你?”
“是、是、求、求、求二、二王子。”
男人艰涩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海尔汗向前走了一步,干净的衣袍离水面只有一厘的差距,似乎是看到了最好笑的人,海尔汗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的神色。
“放了你也可以,说出你的主子便可。”
男人一听,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信仰主子,把主子供出来了自己这几天受的苦算什么?他知道海尔汗说话向来一诺千金,承诺的就会做到。二王子说放人绝对不是虚谈,说不动心是假的,内心里两方势力交战,势均力敌。
“一个轻易放弃你,不能救你于水火的主子,你又何必忠心于他。我猜的没错的话在你接到刺杀任务时,你的主子已经放弃你了。”
“你胡说,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竭尽全力的死后,然而他的声音越大越证明他的心虚。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低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内心天人交战,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何况作为一个渺小的人,能生何必非要死。
心中掀起波涛骇浪,差一点就要推翻一直以来的信仰。
死死地咬住牙齿,恨不得咬碎了。
“我是不会说的。”
从牙缝里钻出六个字,男人侧过头,表示他的决心。海尔汗也不多留,果断的走出水牢。厚重的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