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暮歌也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心中已将姑娘视作兄弟,既是兄弟,自然不在乎叫的亲近些,至于定力……是姑娘谬赞了。”公子暮歌说着竟也如刚才对祁王一般对夏叶拱了拱手。夏叶不禁笑出了声来,立马扶正了公子暮歌说道:“公子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才好,一会儿宫宴之时也不要忘了拿出您的好定力。”
二人郎才女貌站在宫门附近,说笑了这一番,也让很多人看到了眼里,不久正在养月殿内准备接受众臣朝拜的虞姬也听说了这桩事,不过她与祁王不同,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想着一会儿倒要看看,公子暮歌带来的女子究竟有何不同。
因还未到宫宴时间,前来的官员及家属都被安置在一处偏殿休息,公子暮歌因常在宫中走动,有一间单独常备他休息的房间,因怕跟众位官员待在一起,夏叶会不自在,公子暮歌便知会了宫女,带着夏叶去了自己房间休息。
公子暮歌这间房,离偏殿很近,是个极小的院落,他自己取名‘翰轩’。夏叶走进屋中,发现桌上已经备下了茶水点心,便不客气地直接坐下,吃喝了起来。自早膳之后便没吃过什么东西,又坐了一路的马车真是颠的她又累又饿,此时正是个修整的好时机,她自然不会错过。
公子暮歌看着夏叶的模样,便知她有些乏了,只是在旁边又给她续上了些茶水,未出一言。等夏叶有些吃饱喝足之后,公子暮歌才问道:“姑娘感觉如何?还要不要再用写点心,我再叫人送些过来可好?”
夏叶喝着茶水,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足够了,再吃,这衣服可就容不下我了。公子不用麻烦了。”公子暮歌轻笑了一声,便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卷书来,坐在夏叶对面看了起来。
夏叶此时倒是像闲不住了一般,左走走右看看,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有兴趣,还不时地问着公子暮歌问题,公子暮歌虽正看着书,倒是也都好脾气地答着。“唉,公子,”夏叶问着问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凑到公子暮歌面前说道:“刚才那个祁王,是个什么人物?我怎么从来也没听说过,还有,进宫之后,我这一路上看了看,大都是女子,不是说宫宴是准许带家眷的吗?为何不见他们带自己的夫君呢?”
公子暮歌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夏叶答道:“虽然这宫宴是可以携带家眷,但是许多官员都觉得自己夫君身份卑贱,往往只有那些夫君亦是出自于名门世家的官员,才愿意携自己的夫君出席这样的场合。祁王嘛,是先皇的姐姐所生,因先皇与姐姐的关系很好,便将祁王自小带在身边抚养,虽然是男子,但是祁王的性情确如女子一般胆小,而且自小体弱,先皇怜他,便封了王爷,在二重门内给他建了府邸,祁王也就成了罗月国中唯一的王爷了。”
夏叶听了公子暮歌的话,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公子暮歌看看了窗外,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辰,然后对夏叶说道:“一会儿,我要先随百官一起去养月殿,朝拜圣上,待到圣上一番训示之后,宫宴才会开始,一会儿我走之后,姑娘定要多加小心,尽量不要出这屋子,听完圣上训话之后,我会回来接你,到时,我们再一起去赴宫宴,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人来叫姑娘或是要带姑娘去别处的,姑娘断不可轻信,一定在此处等我回来。”
夏叶点了点头,然后轻笑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夏叶也有武艺在身,要是遇着危急之事,我自能保全自己,而且此时是在宫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公子就放心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听了夏叶的话,公子暮歌放心多了,夏叶确实不是寻常女子,除了身负武功之外,心思也比常人细腻许多,况且夏叶说的对,此时已到了宫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外,公子暮歌在翰轩又稍待了一会儿,放才出门,往偏殿与百官会合,前往养月殿拜见圣上。
公子暮歌走后,夏叶倒是一下子静了下来,拾起公子暮歌刚才看的书,斜倚在榻上,闲闲地翻上了几页,不肖一会儿竟也看了大半。等夏叶将书看完,接着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辰,想着公子暮歌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归来,便走向里间,想在床上小憩一会儿,谁料夏叶刚躺下,屋外便有急急地敲门声传来。
夏叶坐起身来,扬声问道:“是谁?”等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回应,敲门声也止了,夏叶只当是有人走错了地方,便想继续小憩,就在此时,敲门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夏叶从里间走了出来,只觉得此时有人敲门实在蹊跷,然后再次问道:“是谁?”此次倒是有了回应,“姑娘可是公子暮歌的未婚之妻?奴婢是圣上的随身宫女,圣上想邀姑娘前去御花园一见,所以特命奴婢来请姑娘。”
夏叶听了那人的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圣上此时应该正在再养月殿训话,怎么会请她去相见呢?夏叶想到这儿,便出言问道:“圣上此时不是应在养月殿中么?怎会召见我?”
门外的宫女接着回答道:“姑娘说的不错,陛下此刻还在养月殿中,陛下让我先请姑娘过去,待陛下训示完毕后,便会前往与姑娘相见。”
夏叶在心中思虑了一番,她今日本就是为了虞姬,若是能先打个照面倒是并无不妥,只是公子临走前曾经嘱咐于她……夏叶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公子,圣上邀我御花园相见。’然后在落款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