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伎们随着乐曲婆娑起舞。轻舒长袖,以右足为轴,柔软的身子随之旋转,袖中忽地扬出鲜艳夺目的红色绸,大殿蓦然一片红艳。
众歌伎穿梭在红色绸带之中翩跹起舞。
衣决飘飘,宛若花间飞舞的彩蝶。
众奴仆捧来各式造型精致华美的糕点,各种各样的奇珍异果,香气扑鼻的琼浆玉液。
只见隐三又再抬手,又再“啪啪啪”的三下鼓掌。
只见有三个男人各自牵了一只猴子过来。分别捆绑在三张方桌下面,将四肢和身体牢牢的固定,之后把它们剃光了毛发的脑袋自方桌中间的洞口中伸出来,用金属紧紧的箍住。
不能动弹的猴子惊恐分状。
“吱吱”的叫。
小汩儿前面桌子的那只猴子,更是灵性十足,一双渗透惊恐的大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落。
有另外的三位奴仆各自捧着炭火烧得正旺的小炉子走近来,放到方桌上,里面是滚烫的油。
再有奴仆拿来碟子的小银勺,整整齐齐摆放在跟前。
刚才牵猴子的三个男人,站在方桌旁。
他们手中拿着一个小锤。
“咦?”小汩儿莫名其妙:“把这三只小猴子绑在这儿干什么?不是要耍猴献艺给我们看吧?”
流长朝她看过来,呵呵笑:“汩儿姑娘,这是我请你和北天师品尝的美味佳肴。”
“美味佳肴?”小汩儿不解:“生吃猴子?不是吧?”
流长道:“是生吃猴脑髓。这可是人世间的第一美味,想必你没吃过吧?就将活猴的头骨击出一个小窟窿,再淋上热油,活猴头顶冒着缕缕青烟,滚烫的油在里面咝咝作响,用银勺挖出脑髓,便可以享用了。”
小汩儿吓了一跳:“这么残忍?”
流长脑袋朝后一仰,发出一阵沙哑且粗鲁无比的放肆笑声,极是刺耳,仿佛漫天乌鸦乱叫一般。
边笑边道:“汩儿姑娘真有趣,天真烂漫。”
天真烂漫!不就是说她傻嘛?
小汩儿连白眼都不屑向他翻。志不同不相为友,道不合不相以诚是不是?跟他多废话,压根儿是拉低了自己的素质。
流长意犹未尽。
又再摇头摆尾道:“汩儿姑娘,有一句话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可听过?无论是人,或是动物,注定弱者被强者欺凌,甚至被强者吃掉,这是生存的游戏规则。”
这话,跟紫衣精灵所说的“弱肉强食”是同一个道理。
流长一语双关。
意思是说,别说生吃猴脑,就是欺凌小汩儿,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儿。因为,作为王爷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强者,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儿。
小汩儿“哼”声。
懒得浪费金津玉液与他叽歪。
北寞刹一直没说话。
只是素手把弄着一只雕刻精美的犀角杯,一张倾国倾城的妖魅脸孔,浅浅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意,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流长扫了隐三一眼。
于是隐三吆喝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小汩儿已衣袖一拂,施空间冻结术。整个大殿内,除了北寞刹和汩儿,所有的人,——包括三只猴子,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