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禹询道:“你觉得她只是庶女出身,能嫁入皇家为侧妃,是对她莫大的恩赐,所以连过问她的意见都不需要。还是你觉得你出身比她高贵,所以便可以随意摆弄她的人生?”
这话说出来,却是已经带着指责的意思了。
张顺连忙摇头辩解道:“不,表哥,我没有这样想。表哥如此之好,我以为凤卿妹妹会如我一样,愿意一生陪伴表哥的。”
萧禹询道:“你从不了解她,她虽为庶出,但有自己的傲气,是不会甘心为侧的。何况五叔对她有心,她亦对五叔有意,难道你打算让本王跟五叔去抢一个女人吗?你这道这样会让圣上和娘娘怎么想?”
张顺脸上微有些震惊,凤卿身带凤命,燕王会对她起心思她并不奇怪,她所震惊的是凤卿是在众皇子皇孙中选定了燕王吗?
她看着萧禹询,嘴巴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萧禹询最后道:“所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本王只想和五叔公平竞争,不需要所谓的凤命之人加持,你不要将不相干的她牵扯进来,让人对她对本王有所误会。”
他说完甚至不给张顺说话的机会,接着便下逐客令道:“本王累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以后你不必辛苦晚上为本王送羹汤,这些事情自有宫人会做。你我虽已定亲,但毕竟还未成亲,夜深露重,你总是往本王的房间来也不好,容易让人误会,对你的名声也有碍。”
张顺抬着头看了他许久许久,而他却背着她,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张顺最终垂下眼来,遮住脸上的黯然,对萧禹询屈了屈膝,道:“那我告退,表哥早些歇息。”说完又顿了下,才转身离开了。
等出了书房,张顺又默默转身看了身后一眼,接着她听到书房中“哐当”的一声仿佛是什么瓷器破碎的声音,她的眼神落寞起来,最终重新转回头,安静的走了。
书房里面,此时地上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茶碗,那是刚刚萧禹询气怒之下从桌子上扫下来的,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抿着唇,脸上有些乌黑。
他在愤怒,可又不知是在因张顺愤怒还是因自己愤怒。或许更多的,他是在为自己愤怒。
因为刚刚,在张顺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他竟然心动了。他差点忍不住真的想要去试一试争取一下,或许凤卿会放弃五叔重新选择他也说不定。他最终拒绝张顺的提议,是因为他还有理智。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在得陇望蜀。
外面的宫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想进来却又不敢进来饷娉斐着。
同一时间,在谢家。
已经梳洗换衣卸了妆的凤卿坐在梳妆台前,鼻子酸了酸,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吕嬷嬷见了“呀”了一声,道:“莫不是屋里的冰山放得太多了,小姐着凉了吧。”说着吩咐珊瑚道:“快,把屋里的冰山撤掉一个。”又吩咐紫英:“去让厨房煮一碗姜汤来,驱驱寒。”
凤卿却觉得有些怪异的皱了皱眉头,又笑着跟很是紧张的吕嬷嬷道:“大概是有人惦记着我呢,嬷嬷别太紧张。”
说完梳了两下头发,从梳妆台前走了出来到榻前。看到针线筐里一个已经绣好的荷包,荷包并不精致。
凤卿想了想,觉得或许配上一两个小中国结可以弥补它的不足,于是又找了彩绳编中国结。
珊瑚走过来看了一眼,笑着道:“小姐的手艺越来越巧了。”又问:“小姐不是刚给三少爷做好了两个荷包,这个又是给谁做?”
凤卿笑笑,并不说话。
而后过了没有两日,凤卿便听到宋臻跟人定亲了。
凤卿听着忍不住讶异道:“怎么这么快,定的是哪家的姑娘?”
傅双宜吃着荔枝一边吐着荔枝核,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之后才道:“平阳公主做的媒,说的是宁王妃娘家的一个侄女儿。”
接着又叽叽喳喳说起了纪家的事情:“纪家这些年在朝中并不突出,不过他们家有钱。宁王殿下受圣上信重,纪家没少受到宁王府的照佛,这些年日子还过得去。不过他们家要是这一代再不出个人才,以后恐怕也要没落。”
说着左右望了一下,又悄悄的跟凤卿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宁王受到圣上信重,但他毕竟只是圣上的侄儿。等到以后圣上一去,新君继位,还卖不卖他这个堂兄弟或堂叔叔的面子都不一定,到时连宁王府都未必能再如现在风光,更别说靠着宁王府照佛的宁王妃的娘家了。”
凤卿对纪家不感兴趣,不过她听到宋臻的婚事是平阳公主做的媒,便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凤卿忍不住心里笑了一下,他这动作可真够快的。不过心里却也有种莫名的感动和甜蜜。
旁边的李七姑吃了一个荔枝便不肯吃了,拿帕子擦了擦手,问道:“一般人家议亲,来来去去少不了要几个月的时间,就是快的也要月余的时间。怎么宋家和纪家这般急切,这才两天的功夫呢,就算有平阳公主做媒,那也要考虑一下吧。”
傅双宜有些嘲讽道:“就宋家那位大公子前几日往谢家家门口那一跪,你当还有多少大户人家愿意将嫡出的女儿嫁给他呢。要是不受重视的庶出女儿,宋夫人又不愿意。我就说宋臻这个人脑子有病,做事害人又害己的。”
“至于纪家,她们家那个姑娘之前定过亲,但还没来得及过门呢,未婚夫就突然病死了。纪家小姐给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