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恒湿的无尘实验室里,女人手脚被绑,浑身接满仪器,平躺在一个大型拱门检测器下,一动不动,安静得就像是熟睡的初生婴儿。
当然,她也的确在熟睡中,被注入了安眠镇定的药物,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衬衫西裤、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旁边,双臂环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眯着眸子,静静看着女人,面色晦暗,神思幽远。
田博士收拾好一切,又整理了一下公文包,对着男人道:“我先回了,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如果身体指标数据跟常人有不同的地方,二十四小时监测应该能监测出来。”
男人神色未动,只“嗯”了一声。
感应门开,田博士走了出去。
感应门又自动关上。
实验室里陷入了一片静谧,各种机器运转的声音就变得特别明显。
男人垂眸看着躺在那里的女人,久久没有动。
女人原本皮肤就特别白皙,又加上实验室里无影灯的照射,尤其是眼睛上蒙的那块黑布的对比衬托,越发显得白如冬雪,嘴唇微微嘟着,没有擦任何口红或唇膏,却还是泛着诱人的粉色,男人心中一动,低头倾身。
鼻尖轻触到女人小巧鼻尖的那一刻,女人平缓馥郁的气息也钻入了他的呼吸,原本就微痒的心头就像是被什么撩过,更加的难耐,他几分陶醉、几分情迷地阖上眼,对着那抹粉唇凑过去。
可唇瓣还未贴上,感应门突然开了,一人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冲进来,“老大,老大,那谁……那谁来了……找到这里来了……”
男人眸光一敛,缓缓直起腰身,“谁?”
“况……”
擎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男人就长腿一拔,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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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空荡的仓库里,一群人正在紧张地对峙着。
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跟几个男人在对峙。
只身前来的男人被团团围住,男人上着高级手工定制的白衬衫,下着黑色西裤,看得出有些风尘仆仆,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冷峻矜贵的气质。
“聂臻在哪里?”
男人五官紧绷,眸中冷色昭然,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也像是淬了冰,让在场的几人听得心口一瘆。
见没人回复,他又作势往里走。
几个男人互相看了看,自然是上前阻拦,男人腰身一躬,抓起阻拦他的其中一人的手臂,过肩一摔,对方就被摔倒在地,与此同时,男人也没做一丝停顿,长腿一扫,扫过另一个人,正好踢在那人的腹部,那人闷哼一声,护痛连连后退了几步。
见自己人吃了亏,其余人纷纷围攻上去。
男人面色冷峻、薄唇紧抿,寒眸瞥过众人,警惕又敏捷,一人对多人却也丝毫不惧。
一群人打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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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战来到仓库的时候,男人正好将最后一人掼倒在地。
场面很混乱。
其实也不混乱,只有男人一人站着,其余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混乱的是倒在地上的人,或嗷嗷叫着,或痛苦呻吟,或扭动,或抽搐,或试图爬起。
地上不少血。
唯一站着的男人显然也受伤不轻,白衬衣上一片狼藉,有黑色的灰尘,也有红色的血渍,原本束进裤腰的衬衣衣摆,一截在里面,一截露在外面,黑色西裤上也是很多灰土,褶皱密布。
胳膊似乎受了伤,半只衬衣袖子都染红了,嘴角也破了,在流着血,内伤应该也不轻,一双手撑在自己的腿上,弓着身子喘着粗气。
虽然这场面意料之中,但是慕战还是被这个男人的战斗力震惊了。
毕竟被打翻在地的这些人都还算身手不错的,毕竟这个男人前段时间车祸,如今还重伤在身。
似乎有所感,男人喘息着抬起头,蓦地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猩红的眸子微微一敛,冷峻的脸上倒没有多少吃惊。
缓缓直起腰身,“果然不出所料,还真的是你。”
慕战唇角冷冷一斜:“你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聂臻呢?”男人声音一寒,不想跟他废话。
可他却很想知道答案:“你不是人在美国吗?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地方这么隐蔽,而且,装了讯号干扰系统,不仅仅手机不能用,所有需要讯号的电子产品都不能用,就算他下面的人想通风报信,信息电话都出不去,就算聂臻身上装了有定位,也传不出去。
男人没有回答,再次寒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聂臻人在哪里?你把她怎样了?”
男人面若寒霜。
慕战嗤地就笑了:“请问况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这个问题?聂臻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她的未婚夫,她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我把她折腾得下不了床,那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也跟况总没有关系吧?”
况擎野脸色越发黑沉,拔腿大步朝他走过去。
被打翻在地的男人有两个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扑过去阻拦,再次被况擎野打倒在地。
况擎野脚步不停,面部线条绷得死紧,一双猩红的寒眸中紫气吞吐,虽脸色有些苍白,薄唇也没有血色,却杀气腾腾、俨如修罗。
见他来势汹汹,慕战边上的刚刚去通风报信的那个男人连忙抄起边上的一把铁锹,迎面冲了上去。
况擎野眼疾身快,铁锹扫过来的时候,身形往后一退,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