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天气一天暖和一天,弦音也已大肚如箩。
始终未能等来卞惊寒。
她不知道卞惊寒是没有找她,还是找了找没有找到,就放弃了,又或者是一直在找,只是找不到她?
她宁愿相信是后者。
可是她又说服不了自己,以卞惊寒的能力,怎么会找了那么几个月还找不到这里?
那日她是下午在云翔书铺喝茶晕过去的,醒来后就在这里,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正午,也就是说,她昏迷的时间就只有一夜加半上午。
一夜加半上午的时间,就算用马车,也跑不了多远。
何况,这个冒充沐辰的男人早上还在皇宫里参加了皇后的赏梅会,然后来到的这里。
由此说明,此处还在大楚京师,而且,离皇宫不远。
屋顶透明的琉璃瓦可以看到天,说明不是山洞地窖什么的地方,就是正常房屋。
这样的地方卞惊寒会找不到?
这一日,她的那个故人师弟给她送吃食进来,有些心灰意冷的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以为男人不会回答她。
因为这么几个月,她问了他很多问题,他不是不回答,就是敷衍。
谁知,这一次他竟然回她了。
“一个你想不到,卞惊寒也想不到,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
弦音一怔。
她想不到还可以理解,卞惊寒也想不到,大家都想不到?有这种地方吗?
“皇帝的一处行宫。”
弦音震惊。
“哪个皇帝?”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傻了。
既然还在京师,既然离皇宫不远,自然就是大楚的皇帝,难道别国的皇帝还跑到大楚的京师建行宫不成?
之所以她第一反应这样问,是因为,她觉得,皇帝的地盘呢,他怎么敢?
似是了然她的疑惑,男人笑:“这得感谢你爹。”
“我爹?”
弦音越听越糊涂了。
她有爹吗?
“江语倩的爹。”
弦音很是意外,“江良?”
“嗯,那日皇后的赏梅会结束,我等在了他回府的路上,将江语倩让你李代桃僵的事跟他说了,这可是欺君大罪,我以此为要挟,让他帮我寻一处隐蔽的住处,条件要好,不能远,重点的是,谁也找不到。”
“他是掌管着全大楚土地、户口和赋役的户部侍郎,这种事不难办到,他便告诉了我这里,他说这里原本有几棵特别珍稀的紫枫树,每年秋天,紫枫的叶子全变紫了,皇帝就会来此观赏紫叶,所以在此地建了一座别院,以供每年观赏的时候休息住,只可惜,后来那几棵紫枫树都被虫蛀了,死了,皇帝就没再来过了,但是,依旧留了一个老婆子洒扫,以及两个家丁看院。”
听到这里,弦音懂了。
“所以,你将那个老婆子和那两个家丁都杀了,换成了自己的人。”
老婆子做饭,照顾日常起居,两个家丁守在门口。
男人挑挑眉:“说对了一半,换的人也不完全算自己的人,至少,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好吧。
弦音无语了。
难怪屋中一切如此奢华,原来是皇帝的住处。
难怪卞惊寒找不到她。
他肯定想不到她在皇帝的住所,他也肯定不会去查皇帝的住所,就算查,老婆子在、家丁在,她又被完全关了禁闭,也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