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想了想,这话似乎没毛病。
不对。
“你到底是认出了是我,还是认出了不是神医?”弦音撕下脸上的面皮,指着他,歪着脑袋认真问道。
大概是话太拗口,卞惊寒反应了一下,挑挑眉:“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你认出了是我,是因为对我熟悉,而认出了不是神医,是因为对神医熟悉。”
卞惊寒汗。
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顶,笑道:“自然是认出了你,本王对你何其熟悉,你身上哪里本王没见过?””
“神医的身子你不是也见过?”弦音回得也快,瘪嘴。
卞惊寒:“......”
这件事情......
“咳”他清清嗓子,长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不会到现在还吃味儿吧?”
弦音耸耸鼻子,“我就是吃味儿,怎样?”
卞惊寒笑:“吃味儿好,吃味儿有利于身体健康。”
“那几时我也给点味儿王爷吃吃。”
“那还是算了。”
“不是有利于身体健康吗?”
“本王已经非常健康了,为了跟你般配,不能再健了。”
“切,王爷有我健康?”
“本王练武之身啊,有武功护体。”
“本姑娘生子之身呢,有儿子护身!”
“......好吧,你赢了。”
两人都忍不住笑。
弦音展开双臂抱住男人的腰,小脸贴上他的胸膛,蹭了蹭:“卞惊寒......”
“嗯?”
“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卞惊寒一怔。
差点怀疑她的读心术在他身上也能用了。
“看你面色不好,好像很疲惫......”弦音瓮声道。
卞惊寒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没事,如你所见,就是有点疲惫而已。”
“卞惊寒......”
“嗯?”
“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你有我了,不对,你还有孩子,你不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就不要闷在心里一人承担,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忙,也比一人压在心头强,对吧?”
卞惊寒忽然觉得眼窝微微热了,没做声。
见他沉默,弦音以为他不愿意说。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不勉强,我只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骗我,你不知道,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难......”
卞惊寒心中一动,低头吻了吻她的额:“本王知道。”
弦音弯了弯唇,没有多言。
你不知道。
你只知道,我心里的负担是担心孩子因为三月离的毒会不好,你不知道,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就是决定了留在这个时空,就是决定了不再回现代,就是决定了当个不孝女,放弃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既然觉得疲惫,今夜就早点睡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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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国,神医府
敲门声响起。
厉竹继续灌了一口酒,才将酒壶放下,看向门口:“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只笼子,笼子里两只仓鼠,窜来窜去、活蹦乱跳。
“神医要的仓鼠拿来了。”
“放桌上吧。”
管家依言照办。
“不知神医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厉竹扬扬手:“下去吧。”
管家颔,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停住脚,回头:“对了,几个商户都在问,他们进了我们那么多的哮症药,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剩下的那些库药怎么办?”
春末的时候,这个女人预言,说今年夏日会有一场哮症生,将神医府大半的现银都拿去了购哮症药的药材了,结果,现在已经深秋了,哪哪儿都没听说有大规模的哮症。
厉竹弯唇笑了笑,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庆幸秦羌被关暴室一月,失去了投毒让人染哮症之机,还是惋惜他没投毒,导致她囤制了那么多的药卖不出去?
“没事,这种药至少可保质两年,让那些商户继续卖,卖多少是多少,两年后还剩的库药,我神医府全部买回,若他们嫌这样自己的现银压在了上面,那就神医府先收回一半,各自承担一半,都是长期合作的商户,应该都会同意的。”
“这样的话,神医府的现银又会所剩不多了。”
“没事,银子没了可以赚嘛。”
“嗯。”
管家点点头,退了出去,带上门。
厉竹再次提壶呷了一口酒,起身,走向桌边,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放进仓鼠笼子里。
这是她按照秦羌放在皇帝龙枕里的那个配方配置的解药,她得先在仓鼠身上试试看。
那个男人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如今的他阴狠歹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谁知道他放的是真配方,还是假配方?
又或者,他有没有在配方里做手脚,对人不利?虽说从配方的各个配药来看,并无什么问题,但是,药这种东西,可救人,亦可害人,剂量不同、搭配不同、可是药,亦可是毒。
亲眼看着两只仓鼠食下药丸,她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番两只仓鼠的反应。
见暂时并未有什么异样,她便回到了矮榻边,继续喝酒。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竟然趴在矮榻上就这样睡着了。
第一时间想起那两只仓鼠,她转眸看向桌上笼里。
两只仓鼠好好的,依旧上蹿下跳,跟昨夜没什么两样。
她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