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神医朝她身后远处看了看,“他不是守在你边上吗?你怎有机会脱身缩骨?”
“他守在我边上吗?”弦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疑惑摇头,“没有,我醒来的时候房里就我一人,没看到他。”
“哦,那许是后来走开了。”
弦音又环顾了一圈左右,红着脸更加凑近几分:“神医,能不能给我一粒避子药?”
神医睨着她,忍不住就笑了。
“昨夜那个药......”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弦音就激动了:“还说那个药呢,你那药根本就没用,亏你还是.....”
意识到自己音量拔高得厉害,弦音连忙敛低几分,“亏你还是神医,幸亏那不是救命的药,不然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昨日难道没出大事?”神医笑得暧昧。
弦音脸又红了,面皮都遮不住,嗔道:“那还不是你惹的祸,给我那种药,我都没找你麻烦呢,快点,快拿避子药给我。”
弦音边说边推她。
神医拗不过:“好好好,给你便是,只不过,我看你不是仅仅需要避子药吧?你那一身的痕迹,缩骨都没用,难道不要搞点什么效去痕的药膏擦擦?”
弦音眸色一喜:“有那么效的药膏吗?”
“一般人没有,神医有。”
“那敢情好,走走走,快去拿给我。”
“急什么急?”
“怎么不急啊?趁某人不在,快点!”
卞惊寒从兜衣至外衣整个买了全套,回到厢房一看,房里没人,他便寻出了门。
问了几个家丁,都说没看到,他便准备去找厉神医,结果在走廊上碰到了管深。
“王爷可是寻吕姑娘?”管深问他。
卞惊寒停住脚步,冷锐的目光转过来看向他。
管深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不得不如实相告:“吕姑娘走了。”
卞惊寒一震:“走了?”
“是,不久前她来找过奴才......”见卞惊寒俊脸一寒,管深吓得连忙改口:“应该是来找王爷,见王爷不在,所以找的奴才。”
“她说什么?”
“她说,她身上的裂迟已经解了,因为有其他的要事要办,所以,就先行离开了,让奴才跟王爷说一声。”
卞惊寒脚下一晃。
果然是怪他了。
果然是怪他昨夜那样不知轻重地对她了。
“走了多久了?”
见卞惊寒俊脸冷硬紧绷,薄唇抿得一丝弧度都没有,管深也不敢怠慢,仔细想了想,“约莫一炷香时间吧。”
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黑影一晃,再看,卞惊寒已走出老远。
卞惊寒紧紧抿着薄唇,步履如风,顺着九折回廊朝府门口的方向走。
因为心中装着事,又急切得很,也未看路,在一个拐弯的地方,跟一个从另一方出来的人直直撞在了一起,他人高马大,对方小巧,所以直接将人撞倒在了地上,他都顾不上去看去扶,只匆匆道了句:“抱歉”,就越了过去,疾步继续朝前。
弦音也是一下子摔得头昏眼花,也没看清是谁,还准备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睛呢,蓦地听到那一声“抱歉”,她呼吸一滞,连忙住了嘴,刚心跳踉跄地想着,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却只见对方压根瞄都没瞄她一眼,就快步过去了,如同一道风一般。
她怔了怔,好一会儿没缓过神。
从走廊上爬起来,她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还是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尼玛,撞了人也不知道将人扶起来,什么素质!”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准备离开,身后蓦地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双儿?”
弦音脚步一滞的同时,呼吸也滞住。
回头。
赫然是去而复返的卞惊寒。
只见他黑袍轻荡,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步履不徐不疾、稳健从容,就好像方才那个风驰电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弦音长睫轻颤,指尖微微攥了袖襟,对着他微微一鞠,然后就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她现在是哑巴双儿呢,又不是吕言意,怕什么!
卞惊寒人高腿长,不消片刻,就行至了跟前,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就打量着她。
弦音现,自己缩骨后本就矮小,在他面前小不点一个,如今被他这般一审视,那感觉简直就犹如泰山压顶。
尼玛,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弦音在心里告诉自己,数到三,如果他再不吭声,她就直接走人。
一、二、三......
“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吕姑娘?”男人终于开口。
弦音眸光微闪。
原来是问她这个问题。
没呢,她摇摇头,她肯定没看到啊。
“哦。”
尾音拖得好长,卞惊寒黑眸依旧一瞬不瞬地凝落在她的脸上。
“如果看到她,帮本王带一句话给她。”
弦音怔了怔,扬起小脸看向他,满眼疑惑,等着他继续。
带什么话呢?
只见男人薄唇轻启:“跟她说,抱歉。”
没了?
等了等,没等到下文。
靠!又是这两个字!
将她撞倒了一句抱歉了事,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也想一句抱歉了事?
心里火大,面上却是未表现出来,她点点头,很乐意的样子。
男人又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徐徐开口:“没事了,去忙吧。”
弦音如蒙大赦,朝他略一颔,转身离开。
顺着九折回廊走了好远,弦音一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