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后,也没有睡觉,而是靠在阁楼上瞅着猴子,他埋头削着桃木,速度愈来愈快。
在把桃木削好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站起身来,夺门而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她并不太美,不是吗?”
我反驳了小十的话,对那时候我来说,爱与情还是懵懂的,我知道的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至于那股特殊的气息,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你还没有步入那个地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等时间久了,你也就会明白,情这东西,是世界上最无解的毒!”
小十莫名奇妙的叹了一句,从我的肩头跳下,然后跑到一边的平处去爬着睡觉。
我摇晃了一下发涨的脑袋,心里默默的念着小十给我的心咒,每一次只要我心烦意乱的时候,这篇心咒都有很好的效果。
时间几乎在一闭一睁之间过去,我被一阵铜锣声吵醒,这才发现我念心咒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而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日上天空。
柔和的阳光缓缓照下来,葛家四兄弟则跪在棺材前烧着纸钱。
他们的旁边是一队吹唢呐的汉子,作为大户人家,葛家的丧礼,算是规模挺大的了。
不但有唢呐队,还有秧歌队的,这一阵闹腾,好不热闹,倒不像死人了,反而有一点莫名的喜庆在里面。
“收拾东西下去,马上就到午时了,你应该下去办一场渡法的”
小十倚靠在木窗子上,一副悠然的看着我。
“你不下去吗?”
“我就不去了,要好好养生一下”
他没心没肺的道。
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胡乱洗了一把脸,摇摇晃晃的就下楼去。
进了灵堂,左右瞅了一眼,没见到猴子,应该还没有回来,他放在板凳上的桃木棺材钉排放整齐,不过上面已经落满了纸灰。
葛天财第一个瞅见了我,连忙迎上前来,嘘寒问暖的,搞得我都有点脸红,毕竟一不小心,竟然睡到了日上三杆,人家主人家还说我劳累了,应该多睡一下。
几句打发葛天财去取东西后,我跑到灵堂后面,哪里有一口老井,里面有木桶。
还有拉绳在里面,应该是平时取水的地方。
丢了木桶下去,打了一桶水上来,提着就入了灵堂。然后把木桶放在棺材旁边,叫了一声葛家兄弟。
“先生,有事吗?”
葛天文问道。
“一会我就开坛了,你们都来洗手,洗干净一点,一会你们要做一点事。”
我道了一句,掏出一张符纸来,在空中一摇,瞬间把符纸点燃。
这种伎俩,其实就是用灵气把符纸的温度瞬间伸到燃点,而有些偏术一般都会在符纸上涂抹一层易燃物,然后把符纸用一层很薄的透明袋抱住。
取用的时候,一把扯开透明袋,符纸就可以瞬间着火了。不懂门路的该也为很神奇。
把点燃了的符纸丢入木桶里,在葛家兄弟大惊小怪的眼神里,我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去刻棺材木上的纹去了。
现在还不是封棺的时候,所以棺材钉用不上,但也得削好刻好,一旦需要时,才有得用。
雕刻上密文后,我把棺材钉丢到朱砂水里,需要浸泡一段时间才有效果。
我给葛家老父做的法事,叫渡,意为渡化他,他福泽深厚,后辈积德,很容易投个好胎,所以超度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当然我也做了准备,那锁尸钉,就是为了他准备的了!
毕竟背后还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家伙,鬼知道他会在棺材下了后,又闹出啥妖哦子来。
所以一旦出现啥意外之事,锁尸钉就不是拿来锁棺材的了。
人们陆陆续续的赶到,按照习俗,外家会再来一次,名为下祭(追丧)。所以我要赶在外家来的之前,做一场法事!
然后在交接给外家来的阴阳师,这样一尸二人渡,诚意和规格都是最高级的,也该平了死者的不满。
葛天财准备好法坛后,我取出需要的工具,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重新弄了一只大公鸡来。
至于先前镇魂的公鸡,我放在后院里养着,那个是宝贝,我可不想一刀抹了它。
“孝子一净手,二净身,三披麻,四下跪!速速上前来!”
一切准备妥当,我取出桃木剑来,喊了一声后。
葛家兄弟连忙披着麻上来,然后一排跪在事先准备好的麻袋上,对着棺材就是三叩首!
然后我取出桃木剑,说实话,我真不想办灵事,每一次的大神模式,简直让我面红耳赤的,但又不能不跳。
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一顿神叨叨的大神跳了后,抱起准备好的大公鸡,取出刀来,一刀抹了他后,然后将飞溅出来的血液撒在棺材上。
我连忙沿着血迹飞快的画着符,这一套下来,愣是把一干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法事,怎么与以前那些先生的不同啊?”
有人低声道。
“别乱说,这葛家老祖宗不寻常,当然不能用一般的法事办了”
我听了简直冷汗直流,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做的一切,根本就是为了防止尸体跑出来,虽然也有渡会的因素在里面,不过不是正规的渡魂。
一会外家的阴阳师要来,我这里就不用太过夸张,随便给他来几句超度经。
然后用一个小的木盒字,然后装满玉米,将三炷香插在里面。
再取一个大木盒,同样装满玉米,这次插的是一大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