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余,子婴便将墨子剑技七十二式熟记于胸,三个月出头便能够将每一式中涵盖的一些变化照搬照样的舞出来。
虽然子婴和盖聂明白,现在子婴的水平只是徒有其表,仅是学到了墨子剑技的皮毛。对于剑技的真谛和临阵对敌的技巧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这已经让盖聂惊叹的念叨了数天妖孽了。
想自己当年,论根骨根本不亚于子婴,也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然的话也不会功参造化、学盖百家,在成为墨家巨子后更是率领墨门中人抑强秦数十载。
特别是近些年来,秦国国力日盛,兵精粮足,战将频出,秦赵长平之战后东方六国基本丧失了最后能够叫板秦国的实力,若是没有盖聂领导的墨门在六国背后鼎力相助,说不准东方六国这会根本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自己当年单单是把剑招和各种变化练会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而且自己当时的年龄也比子婴大上许多。
“人比人该死啊!老了,不中用了!”盖聂只能无奈的自叹道。
剑招已经练会,但子婴丝毫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因为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子婴清楚,自己仅仅只是学会了墨子剑技表面的招数,墨子剑技的精华还需要自己夜以继日的勤学苦练去体会。
同样一个招式,自己耍出来,不单单气势,单以角度的变化次数而论自己和老师的水平就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每天早上一起床,子婴第一件事便是将墨子剑技从头到脚练习一番。招式已经学会,剩下的只有慢慢的沉淀,将对剑的领悟不断深化。
这一日,中午下学之后,盖聂由于年龄渐长,中午习惯性的午睡一会,子婴便带着自己身边的牛皮糖司马菁菁两个人走出了将军府在邯郸的街头随意闲逛。
虽然年龄年仅五岁,但是习武的这几个月里可能是盖聂前些年给子婴泡的药浴起了效果,跟催化剂似的让子婴的身高在这几个月里又拔高了一节,原本快赶上七八岁孩童的身高现在直接和十岁左右的小孩有的一拼。
身体也刚加的壮实,原本子婴和司马菁菁外出必定会有家将跟随保卫,可自从本月初子婴当着司马尚的面利用自己相对成年人较为小巧的体型,借力打力,干净利落的将两个侍卫打翻在地后,两人外出便不再有家将跟随。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道路变得有些空旷起来,前边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放荡不羁的笑声、打骂声和夹杂不清的求饶声。围观的人群将那一处直接围成了一个人墙。
子婴本来不想过去凑热闹,无奈司马菁菁牵了牵子婴的小手,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的盯着热闹处,眼光中充满了好奇。
见状,子婴只得领着司马菁菁在人群的缝隙中挤到了前面。
只见一约莫十三四岁的锦袍公子,正端坐在一绣墩之上,旁边还有一仆人模样的青衣人弯腰立于左右。锦袍公子的前方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看样是其随从,正对着一名满脸皱纹穿的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老婆婆拳打脚踢,旁边散落着一捆几乎全是枯木的柴薪。
老人不敢也没有能力还手,只得在地上缩作一团,用枯瘦的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时不时的哀嚎几声。看着老人的惨状,锦袍公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反而不断大声叫好,这样一来两个侍卫打得更加起劲。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制止,从围观人群的只言片语之中子婴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老人居住于邯郸城外的一个小村邑中,老人的丈夫在长平之战中为白起所坑杀,捐躯殉国,只留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一个女人,靠着从附近山林中打些柴薪到邯郸城贩卖,再加上家中数亩薄地,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拉扯成人,还给他们娶上了媳妇。
可没曾想,好景不长,老人还没有享受几天清福,悼襄王二年,李牧率军攻打燕国,老人的两个儿子作为李牧中军宿卫随军前往,却没能再回来,战死在了疆场之上。两代人,老人的丈夫和儿子相继为了这个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儿子死后两个儿媳受不了清贫的生活,也随之不告而去。
只给老人留下了四个不韵世事的孩童,无奈年近六旬的她只能是重操旧业,上山砍枯死的树枝。在用自己伛偻的身躯将柴禾驮到邯郸城售卖。
由于年事已高,再加上家里等着吃饭的孩子太多,老人现在单靠砍柴已经很难赚到足够的钱去购买食物。这天早上家中仅有的一点米粮老人熬了熬给了几个饿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分食,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只是从树林中吃了几颗难以下咽的野菜喝了一肚子的井水。
就等着把柴火卖掉能够多换一点钱财能回家让几个孙孙吃顿饱饭。
没曾想刚进邯郸城不久,饿的两眼昏花脚步不稳的她一没注意将柴禾划到一位锦衣公子的身上。
还没等老人道歉,恼羞成怒的锦袍公子,就因为这点事立马指挥随行的侍卫一脚将老人踹倒在地,随即拳打脚踢。于是便有了刚才子婴看到的一幕。
子婴虽然不想惹事,但是听到老人的丈夫儿子相继为国捐躯,生活无以为继却受到这种待遇。常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不做些什么任由事情继续下去,子婴觉得自己便是这件事的帮凶。
嘱咐司马菁菁站在那别动,子婴从背后拔出随身携带的木剑,大喝一声“住手”便冲了上去。
两个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