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獠觉得这样还不够,前次捕杀的小鹿只吃了一半,于是,当他再次需要补充体力的时候,他立即回去叼来那一半,当着鹿群的面儿,一口一口吃掉,失去孩子的母鹿更是焦躁,整个鹿群都陷入到一种心绪不宁当中,青獠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心理战,但他现在做的也就是了。
等他吃完小鹿,舔了舔嘴角,小鹿进入他的体内,进入他的细胞,最终被他身体完全吸收,化作了供他运动的能量--他又有了三日充足的体力实施猎杀了。
黑夜过去,白昼来临。
青獠故技重施,再度展开了骚扰,一次又一次,那头脾气暴躁的雄鹿完全被激怒,一次次受了青獠的引诱,一次次被他睿智的兄长叫了回去。昨夜青獠给鹿群造成的心理骚扰起到了作用,今天又轮到那头雄鹿来驱赶,自然再度中计,而他的兄长这次竟没再叫,只默默瞧着他。那头暴躁的雄鹿完全失去了理智,被青獠引诱地越来越远。他也并没有放弃弟弟,只是青獠的表演实在太过逼真,整个鹿群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如果真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那当然最好,他弟弟是整个鹿群最能打的,从来是他的左膀右臂。
败局已定,胜负已分。
当拉开一段足够攻击,而那雄鹿又无法逃回的距离之后,青獠闪电般发动了攻击,雄壮而又暴躁的雄鹿吓了不轻,完全无法理解,他在想:这个先前还畏畏缩缩的家伙,怎地突然就变了性子?
咔嚓一声闷响,雄壮公鹿的后腿被青獠一口咬断,走起路来顿时变得一瘸一拐,他更是怒不可抑,疯狂地发动了反击。青獠狡猾地闪避,根本不跟他硬来,待那雄壮公鹿发泄完毕,完全失去勇气后,青獠又闪电般发动了袭击,青色獠牙不断撕开雄鹿身上厚重的皮,鲜血更激发了青獠的血性,他癫狂的、一次又一次的发动攻击,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直到这时,那头暴躁的雄鹿才害怕起来,惊惧地朝兄长嘶吼,兄长当即发出一声嘶鸣,命令那四只年轻公鹿前去接应自己的弟弟,第二波战斗再次打响。
这时,青獠嗜血的本性完全被激发出来,纵然是以一敌四,他也毫不退让,不断发出嘶嘶之声,凶狠的青色獠牙裸露在外,对前来营救的四只年轻公鹿展开了撕咬,那四只年轻公鹿稍作试探就一败涂地,只能鸣金收兵。身后那只雄鹿想要回归鹿群,青獠怎可让他如愿。他就像是一个永远也不会疲倦的斗士,时刻不停的奔走,既要防止四只年轻公鹿前来营救,又要防止雄壮公鹿讨回鹿群。
耐心!
这是青獠很久以前就学到的东西,真正意义上的实验,却是在今日。这一战,将他的耐心发挥到了极致,长达十余日的追踪骚扰,然后就是目下。
年轻的公鹿们一次次想要挽救雄壮公鹿的性命,感受到死亡恐惧的公鹿也一次次想要自救,但青獠这小小的身躯却如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硬生生矗立在他们中间,给他们制造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他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无论如何,你们都休想过来,你也休想过去!
这一场战争在你进我退中,足足僵持了十余个小时,夜幕渐渐降临,重新笼罩大地,整个鹿群再度陷入到焦躁不堪的情绪中。
夜晚,是青獠的主场。
青獠愈发活跃起来,接二连三主动发动了袭击,前来解救的数只年轻公鹿身上全都多了数道伤口,那只中计的莽撞领袖更是不堪,浑身鲜血淋漓。
终于,烦躁的鹿群再也不堪其扰,那只雄壮公鹿的兄长望了他一眼,仰天嘶鸣一声,鹿群放弃了营救,选择了撤退。莽撞的领袖发出了悲切的嘶鸣,对他们来说,生命才是根本,对死的恐惧深深地印在万物生灵的基因中,这就是大自然。他一遍又一遍的嘶鸣,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现在只剩下青獠和他了。
莽撞领袖格外愤怒,这时垂死挣扎,也恢复了些许理智,不再胡乱进攻,以免流失体力。他已经知道在这场对决中,是自己败了,但却不想轻易认输,一路朝北狂奔而去,青獠若是离得近了,他便动用自己的凶猛的蹄子和鹿角,给予最猛烈的还击。
很可惜,青獠从始至终都保持了冷静,他决不轻易出击,只不远不近地跟随,既保证自己处于绝对安全的距离,又保证猎物不会逃出自己的攻击范围。
第三波战斗真正打响,这一次比拼的比较简单,就是谁更有耐力。当然,也有策略可讲。从这一天开始,不论是黑夜亦或是白昼,青獠都不再让猎物有轻松吃到嫩条、嫩叶的机会;当受伤的雄鹿穿过狭长细小的溪流,低头想要喝水时,青獠也总是倏忽一下发动攻击。他当然也要为这种不要命的捕杀方式付出代价,连续三天的追逐,他竟也只喝了数口水,往往是蜻蜓点水似的舌头一卷,就再度发动了袭击。
受伤的驯鹿已经不再强壮,连日的奔波拖垮了他的身体,步履蹒跚,往日的英姿飒爽不复存在。更糟糕的是,他抵抗的意志也越来越薄弱,渐渐觉得或许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方式。
与此同时,他们越走越远,经过四日不停不休的追杀之后,竟来到了极北之地,这是北国最边缘所在,空气中泛着阴冷,这里的夏季已经快要结束,一座小型的冰雪山谷,赫然矗立在他们面前。
受伤的公鹿红色的舌头,懒洋洋地垂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转过身来,定定瞧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