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一挥锋刃,禽啸震耳,寒意叠升。麟趾天瑞一撇玄黄废气,宸枢念定顷刻,当即蹬步冲向创罪者,杀意满盈神兵。而纵欲亲自厘清详情,创罪者在众人聚焦之下,还是选择一边替贯天行简单处理断臂,一边派出身躯刚硬的战骸先行试探。但因双刀分斩,战骸迎上瞬间,一旁关注的裁罚者惊见宸枢右手朝己向下一压,凶险难料之预兆,登时警悟于心。
“距离!”
两字脱口而出,古陵逝烟、别离禅、鬼麒主三人,脑海已有所觉。
不过,念动不及刀掠速快。裁罚者闻声当下,仓促将渎神刀横斜一拦,顿感一股磅礴重力如面压身,万岳齐镇将人砸入地裂深渊。
强横重击灭顶而发,电光火石再近战骸,宸枢漠然双目不看他处,麟趾天瑞甫与狰狞战斧交光,竟若切碎豆腐一般,把战骸连人带着兵刃一并戕成两片,却不似方才竹宫灼焚飞灰。反见尸体伤口附近起始,尽遭黑月极冻之力封冻,碎成满地晶莹冰片。
“嗯?”
“这,放下圣剑!”
另外一旁,目睹魔子异变,暮秋筠倏忽又觉剑咫尺攻势锋芒大减,手腕轻抖沾血冰蛾斜上一挑,出乎意料轻松挑落天可明鉴。
佛气入体,圣邪冲击,天人永隔剑咫尺竟突地捂额跪地,丝毫不见夺回三教圣剑之志。诧怒一幕入眼,鬼麒主狂然语态终露少许惊急,白骨扇横势如刀穿过黑洞靠近,凶狠插向白衣剑灵锁骨。
熟料,仿佛与早先大宗师失手征兆同样。暮秋筠竟也如闲庭信步,让开势在必得一击;兔起鹘落,沾血冰蛾再挑天可明鉴,双剑入手前挥两道弯月皓辉,当场厉行反击。
匆促当下,虽用白骨扇挡下三教圣剑,鬼麒主心中针对方案,竟依然不及付诸事实,只得空掌由侧虚托袭面冰蛾。不过,饶是鬼麒主不曾正面触及剑锋,刺骨剑霜寒意仍令其指间血流不止,一时落入两难窘境。
“不能再战,走!”
齐心协力拼搏到底,或有找出破绽的机会。但要试出其中破绽,难不成真要以命来填?
乍觉宸枢攻势奇诡,创罪者足退半步,单手吸风纳劲,从冻住的战骸尸块中将一枚罪念晶元收束入体,接着配合别离禅朝着前方同发邪猛重掌,扫清看不见的追魂之物,赫然已无继续搏命之意。
参与联盟,一是为了应对欲界追杀,二是为了夺回血泪之眼。而与闻人然死仇早结,能够灭其满门,古陵逝烟本也乐见其成。谁知情势急转直下。仅仅短短片刻,同伴便伤的伤,亡的亡。
眼下任何利益未得,反损失了一名精英部署,大宗师权衡当下,怎肯允许扩大损失,当机立断朝着暮秋筠虚发一剑,接着抄起地上剑咫尺,便带泪鸦与鬼麒主汇合一处。
“你们?唉!”
立身神秀所化菩提树下,一切应对尽显诡异。先是莫名其妙失去圣剑,接续虎口受创冰蛾燃血痛意未消,鬼麒主虽有底力未尽,无奈其余盟友已失周旋到底之志。兼之其本人亦非死战到底的个性,最后只能冷厉重重一哼,果断开启黑洞成环,眨眼将众人撤离菩提树覆罩范围,放弃了一网打尽的最佳机会。
不过,刚刚脱离菩提树冠范围,鬼方赤命利用七元鸟灵,招呼挽风曲等三人撤退,转眼就朝着计划者厉色发难:“鬼麒主,大事未成便要离开,这就是你送给大家的回报?”
“你?!赤王难道不曾发觉刚才异状?”
“本王只看得出,你让我们遭受了一次可耻的失败。”
“噢,对你红冕而言,并无任何损失。而我、大宗师、幽魂三方,都损失了中坚战力。就算你鬼方赤命想抢夺话语权,最起码也该分清场合。”
鬼方赤命不屑嗤笑道:“主导权在谁,凭的是实力,而不是靠嘴。”
“哼!”
魔刀之失尚可算得偶然,圣剑被人当面夺走,却已非鬼麒主能再容忍。耳闻鬼方赤命咄咄逼人,鬼麒主终也忍不住反唇相讥:“赤王悍战神勇,当然可以不走,大不了曝尸沙场嘛。吾等心怀长远,不得不为未来思量,恕不能陪你白白折耗人力。何况,咱们不是并未失败吗?”
“不曾失败?”
霸气双眼回以嘲色,鬼方赤命半点不留薄面,针锋相对道:“我倒是想看你能用何种言词,来矫饰你口中所谓的‘胜果’?”
“闻人然二女牺牲自我,召出这株菩提巨木,绝不可能毫无代价。”
心中恍然有悟,别离禅眼露疑思,顺着鬼麒主话头,开口直问道:“那言归正传,关于佛魔舍利之变故,未知诸位有何看法?”
“不仅是两片刀锋,还有一双更强的翅膀。”
同伴幽魂刚提到关键点,裁罚者便将其感受坦率说出。观其当下面貌,从头到脚都如浸在血中,宛若曾受千刀万剐,伤势之重一目了然。
所幸裁罚者到底修为不比寻常,又得创罪者罪念晶元护体,竟无视肉躯钝痛,严肃郑重地阐述道:“而且羽翼每一片锋尖皆附无形之火,攻击之时无知无觉,唯有本能拆招,令人难以提防。”
“澹台无竹死于灼焚、战骸亡于冰封,应该是玄鸟的三阳之焰……错不了了。”
仿佛刚刚的争执不曾存在,众人注意瞬时转移。而不再受战斗困扰,鬼麒主凝神细思前后因果,不久如若缓缓拨开迷雾,沉吟道:“还有一个问题。以战骸的坚刚不破之躯,竟会被那名少年一刀斩杀。神秀所化身的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