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阐提,你既执意兴动干戈,佛乡也只有以武回敬!”
龠胜明峦死伤无数。若不荡平魔城之患,如何告慰无数牺牲?
天佛原乡异变三刻之前,楼至韦驮诛魔意定。修罗鬼阙生死之争,无有一刻停歇。坚声甫落,天之佛眸光倏转锐利,剑运禅天九定,迸发川浪无俦之真气,招招逼向他化阐提空门。
同一时间,忧患深与海蟾尊儒道合流并招,共挡魔皇质辛。洗墨鲲锋溢水凝霜,一对玄雷异电袭身,靖沧浪纵有迟疑,出手仍是滴水不漏。浑厚魔源再提,断灭阐提舞动长刀格挡儒门名锋,开口问出内心疑惑:“无幻她人呢?”
“净无幻从不畏战。她不曾来此的理由,你当早已明白。”
心知眼前魔人,并非肆意滥杀之辈,靖沧浪冷静双眼微微颤动,劝道:“断灭阐提,你不该是我们敌人。”
“迟了。魔城有魔城的立场,我也不可能坐视你们对兄长与魔城发起杀戮。”断灭阐提一口回绝。
“吾不明白。他化阐提为何如此执迷消灭圣方?只要魔城约束治下群魔,大家本可和平共处。难道他非要消灭龠胜明峦,乃至整个天佛原乡,才肯休战?”
“……吾,无话可说。”
刀剑猛烈敲击,各感立场不容。断灭阐提能体悟到靖沧浪言辞恳切,更不愿双方战火连天。怎奈他化阐提与佛乡敌对之心不改,作为天阎魔城的一份子,少君断灭阐提也不能做出背叛之举。铮铮兵刃交汇,迸射万千星火。断灭阐提默然以应,僵持数合忽而转回话题,肃容再问:“无幻的肉身已濒临极限了么?”
“是,你清楚她的状况,魂体已是无根浮萍。我们遍寻三教各种秘法,都无法拯救她之残魂。”
“这样……呵,如果一切是天注定,断灭阐提承其深情,也唯有寄望来世与她再会,但求一生平凡。不过……此时此刻,吾,必须力护魔城周全!”
“无奈,凛·洪涛。”
明知二人难有结果,断灭阐提耳闻噩耗,虽觉无比悲痛抑郁,却又莫名心生释然。宛若卸下长久负担,魔城少君紧握玄雷刀柄,眸光陡变凛冽,血屠三禁应声上手,无道狱火倒袭霜浪,顿时瓦解极寒冰涛。
苦劝无果,只余战中决胜。但在靖沧浪剑舞八方同时,决战中央已至白热之局,楼至韦驮拿定心意,奥义吠陀半点不留余地,浩瀚佛力如皓日炽光,使得魔权玺杖秋毫难犯。
“骨葬·竭髓蚀体!”
“禅天九定·无量净乐!”
万骨列阵,守卫在前。深感来自天佛威压沉重,他化阐提极催体内魔源,力抗太素超凡剑威。然而,阴森骷髅在奥义吠陀华光照射下,竟是不堪一击,摧枯拉朽便遭挫败,散作漫天飞灰。楼至韦驮不待魔主续式,衣袂飘举,僧袍鼓胀,翻袖持剑于胸,神兵直捣中宫。
无可奈何之际,他化阐提沛提真元,欲以暗渎血甲硬撼佛门圣器。而见天阎魔城魔主动作,楼至韦驮却是不以为意,剑锋不偏不移,太素抵住他化阐提前甲一刻,登展奇能。少净破障竟令不破之护产生裂纹,胜负天平乍现倾斜!
“魔城鬼蜮伎俩,吾岂会不知你之不坏魔身是何来历?”
“不妙,血葬·厉魂泣艳!”
首招站稳上风,天之佛趁胜追击,杀掌扑面而来。胸膛溢血,剑尖着肉。致命危机不容分神,他化阐提心头乍寒,应对却未见怠慢,不顾伤及元气,竟以流失精血爆发强大真气,赤红血芒迫使天之佛收手暂退。
不过,身为天佛原乡至高象征,楼至韦驮何等机敏善战,退后一步避开锋芒,紧随其后进逼三丈。太素剑锋如影随形,顿给他化阐提造成致命威胁。额上热汗涔涔,他化阐提急忙横杖施法,血涛汹涌漫九原,魔权玺杖悬空举幕如屏障消弭佛辉,方才避过凶险一劫。
“他化?”
身陷忧患深与海蟾尊夹击,魔皇质辛前番败于天之厉,元气尚未尽复,此刻竟是一时难取。骤见他化阐提陷入危境,质辛心思急转,只得驱动残余红潮,飞快冲向楼至韦驮。
“禅天九定·极光净土遍法音!”
异虫铺天盖地,难动至佛灭魔心意。而知红潮危害匪浅,楼至韦驮虽见残余异虫不如全盛,眼下应对亦无轻心。奥义吠陀耀光慌慌照四野,昊光过处瞬消邪氛,尽灭祸世异虫。极招余劲未散,排山倒海压向他化阐提,再使魔城之主退让百丈。
“禅天九定·遍净昙华释大千!”
鏖战至此,战局已渐明朗。明峦战将虽不若魔城强盛,主战领导却已稳操胜券。而察印崆峒等人险象环生,天之佛再无迟疑,充沛佛元接续前招,一鼓作气会见杀敌。沿途数斩魔将,死蝶留影等人不堪一合之敌,楼至韦驮却亦无意牵连魔城麾下,废功以惩仍将目标锁定他化阐提。
“灵葬·万魔天劫!”
背后乃是魔族根基,魔城之主无从再让,破釜沉舟竭力含怒应招。骨肉灵血四邪齐汇,万鬼哭嚎反扑梵呗清流。
佛魔至极冲突,却是邪不胜正。极端爆响震耳欲聋,百里深坑轰然乍现,太素奇剑直捣黄龙,将崩乱方圆的碎石一扫而空,眨眼将使他化阐提重创。倾危之刻,只见一道粗犷背影挡在魔主身前,以身代受奥义吠陀绝命之式。
“休想!呃啊——魔主……无明法业……先走……一步……”
霎时间,奥义吠陀圣华灌体,天之佛一剑穿透不坏之躯。刚身